给男人披上红盖头后,她搀扶着男人走出去,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男人送入花轿。
锣鼓喧天中,花轿抬到了萧清音先前见中年男人的宅子前,大堂已经布置成喜堂,里里外外挂满红灯笼。
毫无疑问,这是个讲究仪式感的土匪头子。
扶男人下花轿时,想到对方不得不和中年男人拜堂的憋屈模样,萧清音忍不住笑出声来。
肩上骤然一沉,压得她差点跪下去。
“别太幸灾乐祸。”
男人压着嗓音,咬牙切齿道。
“我尽量。”
才怪。
男人显然知道萧清音阳奉阴违,明明解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还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把重量都压在萧清音肩上。
萧清音腰都被压弯了,拜堂时一阵恍惚,不知道到底是她扶着男人在拜堂还是男人按着她在拜堂。
可太糟心了。
因此一进新房,她就把男人甩到床上,按着他一顿胖揍。
男人:“……”
这女人心眼也太小了!
萧清音没揍多少下就停了下来,这男人浑身都是肌肉,硬邦邦的,揍得她手疼。
“土匪头子就交给你了,要是你敢弄出幺蛾子……我会让你感受感受比缠丝引烈一百倍的好药。”
撂完狠话,萧清音转身离开新房。
那个土匪头子估计对自己的药相当自信,院门口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萧清音轻轻松松就溜了出去。
宴席设在林间空地里,土匪们正按桌轮流给中年男人敬酒,喝完一轮后,中年男人把酒杯往地上一砸,高声笑道:“弟兄们吃好喝好,洒家先去洞房了。”
“哈哈哈,大哥你赶紧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战他八百回合!”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
中年男人离去后,萧清音借着树影的遮挡,绕着酒席转了一圈,每停一次,就往邻近桌子的酒坛子里扔一粒药丸。
土匪们一碗一碗地干着酒,见有人趴下了,还指着对方哈哈大笑,浑然不知有人做手脚。
不到一刻钟,宴席上所有人都倒下了。
萧清音把大锅底下正烧着的柴火拔出来,用力甩向四周屋顶,这些屋顶多半是茅草搭的,一着火便熊熊燃烧。
巡逻的匪徒看到火光,大吃一惊,纷纷聚拢过来。
萧清音趁机找到关押何婆子两口子的地方,把他们放了出来。
“大小姐!”何婆子满脸惊惶,“您没事吧?”
“我没事。”萧清音回道,“小声点,跟我走,车在这边。”
马车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马都不曾解开,萧清音给何老头指了个方向,“那边就是下山的路,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何婆子大惊:“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有点事,放心,我会很快跟上的。”
萧清音说完就往主宅跑去,她有点不放心那个男人,虽然对方应该是个练家子,但是土匪头子看起来也不弱,他不一定打得过。
难得一见的花美男,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刚靠近主宅,就听到里面传来刀剑碰撞声和惨叫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门里飞出来,落在萧清音脚边。
萧清音低头,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映入眼帘,顿时呼吸一窒。
这是那个刀疤脸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