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真的能打动人心。
随着蒋员外的满足夸赞,店中几桌还没走的,纷纷都要这个鹅蛋香椿饼。
龙三娘笑着叫胡大娘去做。
倒是指挥着小二给墙角那位眼生的书生送去了一盘子。
书生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店小二,想笑一下,却僵硬极了。
小二笑呵呵,并不在意。
而店中这么多人,都不曾太过留意墙角还有这么一个人。
此时是大元成康元年的三月。正是万物蓬勃的时候。
大元成宣年间,南方涝灾,北方大旱。
老皇帝气数已尽,驾鹤西游。
幼帝登基,便称成康皇帝。
闹了一整年,终于也将那老皇帝的灵柩送出了燕京城。虽然北方草原蠢蠢欲动。南方仍有灾民,可燕京城的百姓们素来是健忘的。
他们生在天子脚下,生活富足,哪里管那么多呢?老皇帝死了,还有小皇帝嘛,日子照旧是过的。
燕京人富庶,会吃,也擅长玩。
仰仗几代皇帝的努力,这燕京城里也不曾有宵禁,所以可称之为一座不夜城。
南屏街上,大小的酒楼也有几家。
这无味馆就开在拐角。算不得十分好的店面,但是却也生意不错。
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还带着一个院子以及后头一排房子。
无味馆的老板龙三娘虽然是个女子,却也在这里站住脚了。店里还有个厨子是胡大娘,说是这龙三娘的姨母,也是个早年寡居的。
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账房加帮厨,一个是跑堂的小二。
除此之外,还有个亲戚是这燕京城京兆伊府衙的捕头,捕头算不得什么。可毕竟是个地头蛇。
轻易倒也没人找麻烦来。
无味馆开了七八个月,竟也每日也客似云来,十分热闹。
夜里的时候,这南屏街虽然不如梁河边上生意兴隆,那边河上多画舫。周遭也是各种青楼楚馆。
不过,店里倒也还是生意不错的,只是此时,委实天色不早了。
等到蒋员外吃饱了要走,店中已然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了。
蒋员外满足的擦了嘴,笑呵呵的:“记着吧,正好,我今日来还有个事呢。过几日我娘的生辰,请了燕云楼的戏班子。也想请三娘届时去家里做一做饭菜如何?”
“自然好,只是我们也就这么几个人,您家里办这样的大事,怕是忙不过来吧?”龙三娘笑盈盈的,和善的很。
“那自然不能叫你们几个就忙过来,多数东西都我们预备,自有府上的厨子帮衬,你们只需管几桌要紧的宾客就好。”蒋员外笑道。
“好,那到时候,我准时带人去就是了。”龙三娘道。
蒋员外就满意的拍着肚皮走了。
他常来,不会每次都结账,都是先记账,然后一个月一结算。
从不赖账的。
蒋员外走后,店中几桌也陆续走了。
最后只有墙角那个读书人模样的人,还依旧坐着。
他面前几个小菜全都没动,唯有那一盘子鹅蛋香椿饼,倒是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