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费尔奇警告过双胞胎入学六年来和他斗智斗勇过多少次,平斯夫人看他们俩的目光中总是带着提防,生怕他们会“一不小心”把书扯烂弄丢什么的。弗雷德和乔治每天来回帮忙当图书馆的搬运工,知识储备量激增,起码他们在制作魔法把戏时有了更多奇思妙想可以实现的可能。某天上午,当卡珊德拉宣布她的选题已经完成,接下来是实验部分时,他们俩竟然有些恍然——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他们的阵地也从温暖的图书馆转移到了废弃教室。坩埚架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人会靠近,唯一的缺点就是……弗雷德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以前用龙血做魔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玩意不好闻……但是为什么龙血藤蔓也这么腥臭?我开始怀念在老蝙蝠手下惨遭折磨的日子了。”乔治接上:“而且说真的,第三场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真的不提前去找个好位置吗?”卡珊德拉终于肯将视线从咕嘟咕嘟冒泡的粘稠暗红色药剂上移开,她暴躁地说:“现在是药剂的关键融合期!我听说勇士的家属都被邀请来看决赛,你们不去和家人见上一面什么的吗?”——按理来说,哈利只有狗教父能来观赛,但是热情的布莱克先生不仅喊上了他的狼人朋友,还叫上了韦斯莱家的人一同前来。“啊……这个嘛,”弗雷德拖长了声音,“其实来的人只有妈妈和比尔,查理也想来,但是走不开。”乔治耸耸肩:“鉴于我们每周都能收到来自家里的信,长篇大论关于学业啊,找工作啊这些事,还是和亲爱的妈妈保持距离为妙。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嗯?”卡珊德拉反而来了兴致,“威廉·韦斯莱?我听说过他,owls考试拿到了12个o,而且还是男学生会主席。”虽然弗雷德和乔治坚持认为“当学生会主席是比尔的重大人生污点”,但是从她闪闪发亮的绿眸和饶有兴致的语气来看,比尔的光辉学生时代一点儿也不令人反感。而且比尔的还有长头发和尖牙耳环,以及不输给他们俩的帅气面孔,这让双胞胎危机感顿生。弗雷德:“其实吧,他跟珀西一样是个书呆子来着,你不会对他感兴趣的。想想吧,一个工作了很多年的大号珀西……”乔治心领神会,迅速堵死了卡珊德拉跟他们的好大哥接触的机会,“去晚点也没什么,真的,我们俩特想帮你熬制复生药剂。况且魁地奇球场现在被设置成了地下迷宫,去了也只能看着空荡荡的场地发呆。”卡珊德拉半信半疑地继续搅拌起了魔药。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因为魁地奇球场已经被斯普劳特教授的速生树篱团团包围,足足有二十英尺高,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腾,据说是法翁——也就是潘神的象征。勇士将在潘神的迷宫里经受七道考验,成功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捧起三强争霸赛的奖杯。而这也是唯一一场观众们不能明确知道内容的挑战。“你们不必为了陪着我而不去看比赛。”卡珊德拉咬着唇蹙眉说,但是在双子湿漉漉的蓝色眼睛注视下,她宣布投降:“好吧,你们赢了。如果进度够快,第一剂药水应该再过两小时就能制作完毕,我们还来得及去见证谁是冠军。”“乐意为您效劳,陛下。”………………“我还没来得及清理坩埚!看看你弄的那一团糟!”卡珊德拉崩溃地说,她正被双子拽着,一路马不停蹄地朝魁地奇球场赶去——说不准他们还能赶上个结尾。“说真的,坩埚不都是不粘锅吗?回来洗不会让你的水晶锅变色的,我保证。”弗雷德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他们匆匆忙忙地从教室离开,沿着禁林边缘前往最后的比赛场地。一路上没看见什么人,因为大家都早早去了观众席,夜幕下的小路显得是那样幽静……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突然,乔治一把拉住了弗雷德和卡珊德拉。他敏锐地察觉了身后的树丛里出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本能地停下了脚步。“什么人!”卡珊德拉立刻把口袋里的魔杖抽了出来,她警惕地看着幽深寂静的树林,从她的视角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确实有一道粗重的喘息,离他们越来越近……一个苍老狼狈的男人跌跌撞撞从橡树后走了出来。卡珊德拉愣住了,但是再看第二眼时,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她妈妈的前任同僚——宣称在圣芒戈养病的巴蒂·克劳奇先生。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长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迹斑斑,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洁的头发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