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珩死了,仅凭我们两个弱女子,又怎能与权贵相争?”
“是啊,所以哥哥不能死……”尉迟暮雪面上没有情绪,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褔叔,麻烦送嫂嫂回去休息,哥哥的尸体,我来处理。”清冷的嗓音吩咐了一句。
“不,我不怕,那是玉珩啊!我们一起处理。”穆瓷咬着苍白的唇,用力的摇头。
尉迟暮雪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你等着。”
只身钻入马车,再下来时,手上抱着一件血淋淋的官袍。
“暮雪,你……”
“这旁边就是树林,我们就近将哥哥掩埋吧,早些回去,晚上还要赶路。”没有任何波澜情绪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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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一辆马车才咯吱咯吱的驶回村落。
暮雪和褔叔坐在马车前赶车,面色如常。
尉迟暮雪靠在车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进村后,不可避免的碰到村里的邻居热络的跟她打招呼。
“雪雪啊,哥哥回来啦?”
暮雪和往常一样冲她们笑了,“回来了,哥哥坐车累了,在车里睡着呢。”
车里的穆瓷用绢帕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尉迟暮雪说,她要代替哥哥,去京中做官,查出哥哥遇害的真相,为哥哥报仇。
她与哥哥容貌有八九成相似,不过一个俊逸,一个温柔,只要稍加装扮,很容易扮成他。
穆瓷和褔叔都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穆瓷反对:“朝堂之上诡谲莫测,便是连玉珩都被人暗害了,雪雪这样的弱女子,怎么可以?”
尉迟暮雪心意已决。
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自从哥哥科考后,她知道进入官场需要打点一二,有人帮衬。为了能帮哥哥筹谋,她已经开始在京城经商布局,有了自己的财富和势力。
可惜的是,还未帮得上哥哥,哥哥就遭奸人所害。
没关系,她自己用也可以。
回到家,紧掩住院门。
尉迟暮雪打来一盆井水,立刻将哥哥的官袍洗了。官袍浸在水里,水立刻就红了,那都是哥哥的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擦了擦,继续洗。
院中晾的浅蓝色布袍到晚上已经干了,尉迟暮雪摘下,回到房中换上。
胸前已经初具规模,用白色布条一圈圈缠上,长发竖成男子的发髻,用骡子黛描了个斜飞入髻的剑眉,眉宇间一股英气骤现。
哥哥比她黑些,她用调配好的水粉,抹在脸上,肤色也瞬间黑了两个度。
她虽然身材高挑,哥哥还是比他高半个头的,她又往靴中垫了几层厚鞋垫。
当她再出现在穆瓷眼前的时候,正在修补官袍的穆瓷惊得,一手打翻了手中的绣盒。
“玉珩……”
穆瓷猛地站起来,直勾勾的望向他,眼中的泪簌簌滴落。
原以为是他魂归,直到那双温软的小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嫂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