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所以我爱上了你。
噢,我是多么爱你啊!
我还爱着你,施洗约翰——只爱着你。
我渴望你的美丽、渴望你的身体。
苹果和葡萄酒都无法满足我的欲望,我现在该怎么办,施洗约翰?
洪流和大水都无法浇灭我对你的一腔热忱。
我曾是公主,可你蔑视我;
我曾是处女,而你夺走了我的童贞;
我原是纯洁的,你却将激情填充了我的血脉。
啊!啊!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
如果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
我知道你会爱我的,而爱的奥秘大于死亡的奥秘。
塞西尔毫不犹豫地吻上那颗头颅的嘴唇。刹那间,他感觉他的灵魂被冻结。年轻人凝望着头颅,眼中尽是疑惑。但很快,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双腿开始发软,甚至就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他慢慢抬起头,直勾勾地注视着那个趴在铁箱边沿的黑发少年:汤姆眼含笑意,白皙的脸颊沾着点点血渍。塞西尔回眸看向那颗被自己体温捂热的头颅,突然大脑产生一阵可怕的眩晕。在观众诧异的目光下,莎乐美两眼一黑,昏在了台上。
当霍格沃茨全体师生都沉浸在万圣庆典的欢乐中时,那个头戴假发、身穿长裙的小伙子却在地牢储物间内苟延残喘。由于身中禁锢咒,塞西尔动弹不得,只能眨巴着酸涩的眼睛,直到汤姆现身,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心跳。
“你知道我爱他。”塞西尔声音哽咽沙哑。
对方淡淡地说:“是的。”随后上前一步帮他摘下假发。
“里德尔先生,”年轻人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布满泪痕,“杀了我吧,像杀他一样。”
汤姆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最讨厌杀戮吗?塞西尔,当初我杀死一只红胸鸲都能伤到你的心,现在你却让我杀了你——不好意思,亲爱的,你的死会让我产生罪恶感,更何况你说过,我不需要为你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
“可我实在无法接受他因我而死。”塞西尔泣不成声,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嘴里,而他浑然不觉,数小时的捆绑与恸哭早已令他身心麻木。
汤姆蹲下将塞西尔扶进怀中,继而亲触对方冻得通红的脸颊:“当然不是。我杀他,不过是觉得他不符合施洗约翰的形象罢了——你没发现吗?亲爱的,你仔细看我,我让你看我!对,就这样,看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再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声音和嘴唇,书里的施洗约翰不就应该长我这样吗?除了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莎乐美多看他一眼。”
“可我不是莎乐美,”塞西尔竭力抑住哭声,肩膀止不住搐动,“我爱的人也不叫施洗约翰啊……”
寂静泻满了房间,如梦般怪诞的痛苦扫进昏暗的角落,而他仿佛经受了几个世纪的痛苦和亿万年的折磨:“汤姆,不要再这样了,你让我感到心碎,难道你不难受吗?你还这么年轻,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承认我的要求有点自私,我知道我永远拗不过你,所以亲爱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称心如意?”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汤姆抬起魔杖解开禁锢咒,将带来的水和曲奇饼干塞给对方,“这里是霍格沃茨地牢储物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会定期过来看你。”
1942年深夜,塞西尔被一阵奇怪的动静吵醒。“是汤姆吗?”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拥有八只眼睛的巨型蜘蛛。塞西尔被这一幕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幸得一位体型健壮的学生将他扶住。双方都对彼此的存在感到惊悸。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会住人!”
“抱歉,我以为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塞西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我叫塞西尔,是——是最近才搬过来的。我无家可归,这里是我唯一的容身所,希望你不要把我住这儿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你好,塞西尔,我叫鲁伯·海格。”学生憨笑着挠挠头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说着他轻轻抱起那头蜘蛛,“他叫阿拉戈克,我想把它养在这里。你别害怕,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平常只吃面包屑,相信我,他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我认为他喜欢你。”
塞西尔看着阿拉戈克,竭力克服自己内心对巨型蜘蛛的恐惧,然而那一撮撮浓密的黑毛还是让这位麻瓜小伙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可以帮你喂。”他下意识地说,“面包屑嘛,没什么。你还是个学生吧?如果我没有猜错,虽然你比我高很多——你只管安心上课,鲁伯,我会在这里帮你照顾阿拉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