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冷冷道:“孤从不反悔。”
江萤的目的达到。
她微眨了眨眼,想要止住眼泪,却发觉有些难以停下。
当时容隐在她掌心里写得是个哭字。
但她并没有那般收放自如的本事,因此便让连翘提前做了点辣椒水藏在小瓶里。
没想到效力这般好。
此刻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江萤双肩微颤。
在容澈起疑前,连忙转身团进锦被。
“请殿下早些安寝。”她将脸藏进锦被里:“臣妾也有些倦了。”
容澈皱了皱眉。
似有些起疑:“天都还未黑透。你睡什么?”
他伸手来掀她身上的锦被。
江萤正拿着绣帕擦着眼睛,感受到锦被被他掀起。
心弦也随之绷紧。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不肯抬头让容澈看见她的神情。
情急之下胡乱编造道:“臣妾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容澈身形微顿。
他追问道:“什么事?”
江萤紧阖着眼,努力将眼泪止住:“臣妾想起在永州城里的事。”
“那时候臣妾也养了只狸奴。它也生得圆润可爱,臣妾至今都还很想念它。”
“狸奴?”容澈的脸色再度沉下:“你哭了半晌就想起只猫?”
江萤硬着头皮继续回想:“臣妾还记得在永州城里住过的小院,巷口有株百年的银杏树,每到秋天的时候王妈都会过来卖银杏糕……”
许是将脸
埋在他衣襟上的缘故。
擦在眼尾的辣椒水渐渐被蹭没,江萤也缓缓地止住了眼泪。
她悄悄松开环抱着容澈腰身的手,吹熄风灯转过身去:“臣妾有些倦了。殿下也早些安置吧。”
容澈独自站在榻前的黑暗里。
他的胸膛起伏了两道,终是忍不住将人从榻上掀起:“江萤!”
江萤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眼睛。
她僵坐在榻间,紧张得连呼吸都顿住:“殿下适才说过,不与臣妾计较。”
寝殿里又是短暂的寂静。
几乎可以听见容澈急促的呼吸声。
但看到江萤满脸的泪痕后,他最终还是强行忍住怒意。
他解开外裳翻身上榻:“要睡就赶紧睡。别再来烦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