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春深夜阑。
寝殿内的喧嚣暂歇。
江萤面红微喘,绵软地伏在锦榻的边缘。
她的发髻被揉散,几缕乌发水草般缭绕在光裸的脊背上,蒙着薄汗的肌肤泛起珍珠似的光泽。
容澈则躺在她的身侧,伸手掐着她的腰肢,在殿内透进来的月光里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倒也没那么瘦。”他啧道。
江萤脸颊红透
(),撑着床榻支起身来。
她的目光落在容澈掐着她的手上,赧声让他松手:“臣妾要去让连翘她们备水。”
容澈不悦拧眉。
他俯身逼近她,系在腕间的铁链撞在木制的榻沿上铮的一声。
“你让孤怎么洗?”
江萤的视线落过去,犹豫了稍顷后方轻声道:“要不臣妾拿湿帕子过来……”
她的话未说完,容澈便掐着她的腰肢将她从榻沿拖回来。
“去拿钥匙。”他盯着她的眼睛,威胁道:“否则就都别洗。”
江萤身形微僵,都不敢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
毕竟又是汗又是……
都脏成这样,若是不叫水,她都不敢想明日起来后的情形。
顷刻的僵持后,她不得不妥协,蚊蚋般轻声:“臣妾去拿钥匙。”
要商量的事还未商量。
容澈也不怕她跑,挑了挑眉便松手坐在床沿等她。
江萤披衣起身,从妆奁的夹层里拿了钥匙,很快便回到榻前。
镣铐解开,铁链落地。
她还来不及启唇,便觉得眼前倏然一暗。
朱红的锦被兜头落下。
容澈将她裹在锦被里,连人带被打横抱起。
江萤艰难地从锦被里探出脸来,震惊地抬首看向他:“殿下做什么?”
“送你去浴房。”他道:“给你省点力气。”
江萤惊愕又懵然。
虽说她确实有些腰酸腿软,但也不至于连浴房这几步路都走不了。
可还未启唇,寝殿的槅扇便被推开。
微凉的夜风铺面而来,顺着锦被的缝隙钻到她的身上。
像是在提醒着她此刻近乎未着寸缕。
江萤连忙收声,羞窘交织地将脸埋进锦被里,仅露出满头乌发散落在外。
浴房里的热水是现成的。
其余的物什连翘等人也准备的很快。
因此等江萤再回到寝殿的时候,也仅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