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却有些难以下咽。
她站起身来,心里的不
安之感愈甚:“母亲慎言。陈家的事我们还是少沾染为好。”
她心绪不宁,转身向父亲福身:“女儿几日未曾回来,房内还有许多物件要重新整理,便先回闺房去了。”
江文道今日心情颇好,当即便点头答应。
随着江萤的步履远去,柳氏这才像是回过神来。
她也搁下茶盏,拿起帕子轻轻拭泪:“老爷,般般还未入宫,便已瞧不上我这继母。”
“往后这府里想来是没有我与玉媱的立足之地了……”
“怎会。”江文道不以为意。
“般般的性子向来是软,如今不过是累着了。你等她休息片刻,到晚膳的时候,自然会来向你认错。”
江萤并未去向柳氏认错。
她甚至连晚膳都未到花厅里用。
白日里惊吓连连,回府后又应付过父亲与柳氏,江萤不免有些疲累,初入夜后便睡得格外浓沉。
今夜并未落雨,窗外风吹梨树的声音娑娑细细,似江南小城里的水浪起伏安宁。
江萤眼帘低垂,呼吸渐渐平稳。
就当她在春日里睡得香沉的时候,似乎又听见太子在耳畔凶狠地唤她的名字。
“江萤!”
江萤轻唔了声,努力想要支起眼皮。
但许是白日里太过乏累的缘故,那双乌黑长睫勉力抬起寸许,便又沉沉坠下。
她翻了个身,睡意重新变得浓沉。
正当她快要重新进入梦乡的时候,她的腰间倏然一紧,像是被人猛然握住。
紧接着天地旋转,她就这样被人掐着腰肢从榻间捞起,被迫半坐在床褥上。
锦被掉在地上,江萤在惊吓中睁开眼。
帐底透进来的天光方微微亮,让她依稀看清太子此刻的神情。
凌厉,阴鸷,凶狠得像是要将她立即拆吃入腹。
江萤的杏眸睁大。
她颤抖着手,试着掐了下腰间的软肉。
痛感传来,眼前并非梦境。
“殿下……”
她睡意顿消,慌乱唤道。
面前的太子唇角勾起,眼底的晦暗之色却更浓。
他咬牙冷笑:“孤来听你和陈三郎的故事。”
江萤的后背立即生出冷汗。
她便知道,太子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果然是要秋后算账。
江萤急忙摇头否认:“臣女与陈三郎绝无半点私情。”
‘嚓’的一声锐响。
是他系在腰间的佩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