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陈嘉淑跟上她,“小时——”她温柔地回头,招手,“来呀。”
丁兰时不动。
梁小慵过去拉他,橡胶鞋底才在地上磨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来,”陈嘉淑让他进门,“梁小姐,请在外面稍等一会。”
“好。”
她应下,视线向门缝扫去。丁兰时坐在床沿,正低着头,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期盼地仰起来。
她抿了抿唇角,走去客厅。
阖门声响起,陈嘉淑的唇角欣喜地翘起,满面笑容地打开包,取出里头的一管针剂。
“小时,”她语气轻快地转身,“医生要给你打针了哦。”
丁兰时静静地坐在床沿。
并非记忆中的惊惶,他垂首,脸庞湮没在阴影中,表情莫测。
陈嘉淑向他走去,“来——”
银色的针头找到青色的血管,即将扎下的瞬间,手腕骤然被扼住,突如其来,骨骼立时发出牙酸的咯吧声。
她尖叫一声,针管摔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上一秒还乖巧温顺,此时,抵在上睑的眼瞳,阴戾怖人,如同一头雪夜的恶狼,扼住她的咽喉。
她的嘴唇发抖,“你、你根本……”
“我警告过你吧,陈嘉淑。”他慢慢地收紧五指,她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扭曲,嘴唇长大,无声地大叫,“使用违禁药品,是要坐牢的。”
“上次放过你,这次你还敢——”
“怎么了?”
梁小慵听见叫声,急忙赶来。
扭动门把手的那一刻,丁兰时松手,三两步,逃似的躲到了梁小慵的身后。
“医生,”他的眼眶发红,“她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