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点了点头。
“为什么喜欢我?”
“……”他显然没有一个答案,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因为抱着你很舒服,亲你也很舒服……”
梁小慵越听越难过。
她不要这种喜欢——这种和大街上随便一个男人拎出来一样的低廉的喜欢。
她瘪着嘴。所幸脸埋在被窝,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她说:“那我不喜欢你。”
话音未落,楼下响起刺耳的门铃声。
她不再看他,趿上拖鞋,去楼下开门。
医生姓陈,叁十余岁的样貌,讲话的声音轻柔和缓。
“抱歉,梁小姐。我来迟了。”
“没事,”她领着上楼,“他还好。”
陈医生揿开卧室的灯。
丁兰时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他抱着枕头,快步向门口走去,在看到陈医生的瞬间,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紧,哪怕她试图用力挣开也是徒劳。
“丁兰时。”她皱起眉。
他的表情却比她还凶,戒备地瞪着陈医生。
陈医生不急不慢地从包里取出针管,吸入透明的药剂。
“梁小姐,请帮我一下。”她温和地举起针。
梁小慵微微蹙起眉:“这是什么?”
“不用紧张,这是医用镇定剂。”陈医生走来一步,丁兰时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就重上一分,她甚至能听见他的齿尖因为巨力的咬合轻颤的声音。陈医生说:“微量的镇定剂在心理辅导中,是很正常的辅助手段,可以确保病人更好的聆听我们的声音。”
“……哦。”
梁小慵犹豫一下,看着针头没入他的皮肤。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
丁兰时被陈医生带走,只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重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