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旖旎散去,气氛再度僵凝。
苏吟默了半晌,微微低下头:“陛下还要吗?”
宁知澈唇瓣动了动:“你这话何意?”
“陛下龙体要紧,不能动怒。若您此刻不想再看见臣女,臣女便暂且起身告退;若您仍需要臣女这副身子,臣女便继续。”
宁知澈听着苏吟恭敬疏离的话语,红着眼眸看她片刻,忽地哑声问道:“谢骥那般任□□哭,你可曾哄过他?”
苏吟不期他突然问这个,不由愣了愣,犹豫片刻,实话答道:“……哄过。”
宁知澈闻言沉默下来,良久,麻木地抑下心底丝丝酸涩和抽痛,状似平静地开口:“那为何方才只予朕两个选择,而不试着像对谢骥那般哄一哄朕?”
苏吟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心底霎时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来,半晌才低低问了句:“有用吗?”
“你试都不试,如何知晓?”
苏吟默了默,咬牙直言:“可我……不大会哄人。”
“那你当初是如何哄好他的?”
“……谢骥很好哄,只需一句话便能消气。”
宁知澈闻言静了半晌,语气带了几分轻嘲:“也是,朕这般刻薄小气,苏姑娘连想都不必想便知哄不好朕,何需开口尝试?”
苏吟略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见宁知澈脸色又苍白了些,知他此刻定是又开始疼了,垂眸思虑须臾,忽而抖着眼睫起落。
宁知澈瞬间浑身绷紧。
苏吟听着宁知澈重了些许的呼吸声和喘吟,怕极了他这时候会来上一句“你从前可也曾对谢骥做过这种事”。
好在宁知澈从头至尾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一直静静凝望着她,眸中晦色浓如化不开的墨,叫人辨不清其中裹挟着什么情绪。
越到后面,苏吟起落得越是艰难,又见宁知澈仍在瞧着她,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瞧的,终是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不管不顾捂住他的眼睛:“别,别看了。”
极致的愉悦冲淡了方才那股酸涩和妒恨,宁知澈握住她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啄,一双沉沉黑眸定定看着她,喑哑着声线开口:“可朕想看。”
他顿了顿,想起她方才的模样,眸光当即暗了两分,又补了句:“很好看。”
“……”
苏吟羞愤欲死,本就薄的脸皮撑到现在已至极限,一时间再也无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