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两个字入耳,宁知澈脑中似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炸了开来,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怔怔抬眸,看向苏吟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
娇艳。
苏吟白衣胜雪、气度出尘,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二字会与苏吟搭上边。
宁知澈视线再度下移,屏息凝望。
苏吟见他仍在瞧,当即将脸捂住,结结巴巴道:“别,别看了,快些!”
宁知澈闻言眸光闪了闪,看着她那羞愤欲死的小模样,眼中晦色愈浓。
自那年情窦初开,他心里装了一个女子,即便是学了十余年君子之道,终归只是凡俗男儿,爱意与日俱増的同时,也愈发想要亲近她。
想牵她的手,想抱她亲她,想靠近再靠近。这份渴望到得极致之时,也不是没有做过幻梦。
苏吟从前总说他是天底下最克己复礼的君子,却不知天底下焉有男人能不对自己爱极的女子心生绮念,而他的绮念之重甚至远超军营中那些久不见妻子的将士。
当初他生怕唐突她半分,如今,倒是不必再克制了。
他嗓音霎时哑了下来:“明昭竟比朕还急?”
苏吟又羞又气,不禁哽咽:“别再说这种话。”
“好。”宁知澈弯了弯眸,俯身欺了上去,相触的那一瞬,嗓音霎时哑到极致,“朕听昭昭的。”
明明已不是第一回,苏吟却仍是有些受不住。
可今日竟胜过她这三年经历过的任何一回,又想起宁知澈从前对她万分珍重怜惜,此刻却是不给名份便要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宁知澈立时停住,定定看着她那张被泪水浸湿的清丽脸庞,眼里的晦色渐渐褪去,静了须臾,平静问道:“哭什么?”
苏吟听出他话里的冷意,明知自己没有资格讨要名份,且他大抵也不会愿意给,即便愿意,此刻说这种话也容易叫人败兴,却仍是开口说了出来:“阿兄可会给我名份?”
她心中存着一丝希冀,盼着宁知澈听了这话后败兴而去,又恐他顺着话头随意丢给她一个末等御女的身份。
她纤指微蜷,忐忑地等着宁知澈的反应。
良久,宁知澈终于再度开口,淡淡道:“你就是为这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