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里老爷子过生日……算了,但我看你们这儿都是项链耳环的,我还是去买表吧。”
“表我们也有的。”谭仕章说,“您需要怀表还是腕表?”
“啊。”黑卫衣面色尴尬,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脸上逐渐涨红,“今天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呢……”他对上谭仕章的眼睛,“哎,腕表吧,腕表。看就看呗。”
贵宾室门口噗地一声,听不出有人在拖什么东西,还是憋笑没憋住。
半小时前,谭仕章突然到店巡查,那时黑卫衣就趴在柜台前头,要看一排金手镯。
冯敛臣不急不躁,指哪个就给他拿哪个。黑卫衣挑挑拣拣,还没注意店员眼神异样。谭仕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迎上前去,先感谢他对“金凤翔”品牌的认可,又为客人一连几天都没挑着称心合意的首饰真挚道歉,称品牌设计能力不足,好声好气,把人请到贵宾接待室。
他说话有种不容反驳的气场,黑卫衣稀里糊涂跟着他走了。
沙发坐了,茶上来了,才觉得屁股下扎了针。
谭仕章想了想:“我记得有款谭氏五十周纪念款年陀飞轮黄金腕表,时尚和经典结合,日常佩戴都很百搭,小冯,你看看店里有没有,没有的话,让他们从总店配货。”
冯敛臣说:“这个需要查一下系统。”
黑卫衣咳嗽:“还要配货?我没那么多时间啊,太麻烦我就不看了。”
谭仕章和颜悦色:“这您不用担心,就算要配货也快的,不麻烦。手表这东西,和首饰一样,只有亲自戴一下,才知道款式设计合不合适——合适了,还要您心里真的喜欢,再考虑买不买的问题。您尽管放心试,不合适的东西,我们总不能强买强卖不是。”
冯敛臣一出门去,小店员个个捂着肚子,拉起脸装作若无其事,帮忙去仓库找货。
除了谭仕章说的那款,还有十多只不同的金表,送到贵宾接待室,明晃晃一排很壮观。
谭仕章打开盒子,亲自为客人佩戴:“您可以感受一下我们的立面抛光和冲剪工艺,表盘是足金的,但是我们都知道纯金比较软,所以用了革新的5g工艺,能达到k金硬度——”
冰凉的表链贴在肥圆的手腕上,谭仕章温文尔雅,他低着头,把表链一点点收紧。
修长的手指施了点力,往下一按,咔哒。
黑卫衣觉得热,鼻尖真的冒了点汗。
他只想赶紧脱身:“真的算了,我觉得就一般般……不好看。”
谭仕章微笑着说:“那再试试其他款式呢?我给您戴戴试试。”
他换了另一只表,给对方扣在腕上,黑卫衣想抽回来,却被谭仕章牢牢握在手里。
谭仕章态度专业,换一款他就详细介绍一番,黑卫衣脑子却是空白的,基本没听进去。换到错手,没把卡扣卡紧,一松手那只表就迅速滑脱,险些摔到地上。
多亏谭仕章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有惊无险,然而茶杯被撞倒了,热汤横流。
黑卫衣几乎跳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你搞什么!”
谭仕章连连道歉:“很抱歉,没给您良好的购物体验。”他承诺,“不然这样,这里这些腕表,您如果有看上的款式,我个人可以做主,给到您一个五折的折扣。”
黑卫衣有一瞬间竟真心动,如果拿去倒卖好像是划算的:“真能五折?这个多少钱?”
冯敛臣接口,轻描淡写:“那款是里面价位最低的,不过数字很吉利,六十六万。打完折三十三,喜欢的话,我给您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