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修也微微笑起来,心想如果他能下楼去的话,一定要给这个乐队送上1000日元,然后买一张他们的演出门票。
这支乐队叫什么来着?
是叫诅咒……诅咒什么?
修也微微睁开眼睛,想要再看一看街上的那几个乐手。但他看向楼下,却没在刚才那个位置找到那几个本该向驻足路人致谢的人。
咦?
人呢?
“你是在找我们吗,小朋友?”
就在阳台的正下方,吉他手背着琴盒笑着抬头问。
修也有些惊讶,他张开口,刚想回应,但是直觉却在轰然报警。
原本他闭上眼不打算去看的那些鲜红弹幕已经铺满了整个视野,修也都看不清那个吉他手了,只看见密密麻麻的无数条重复的警告:
【他们是刺客!禅院家派来杀你的!逃!】
【修也,逃!】
【修也,逃!】
修也本能地想躲进影子,但是吉他手早有准备:“要溜?省省吧,没了影子,我看你还能怎么逃——”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帐],落下来吧!
禅院家那个隐藏着的内鬼把他的术式泄露了出去!
光亮被瞬间剥夺,在全然的黑暗中,修也脚下根本无法出现影子。他想扭头回到房间里去向五条悟求助,但是又一个闪念飘过:五条悟在洗澡!
一个轻巧的纵跃,吉他手已经跳到了阳台之上。他单手拎起修也,就像是拎小猫一样容易。
修也立即去踢他,吉他手没有防备挨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杀意腾腾地举起另一只手:“不老实?那我就让你老实点!”
咚!
一记狠厉的手刀,修也立刻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飘过几个零星的念头:
悟要是冲出来查看情况的话,最好穿上点衣服。
另外他如果真的就这么被杀掉了,那老爸他们找到他尸体的时候,会不会一起找到他放在兜里的珍珍酸奶……
千万不要因此就以为他真的很喜欢喝珍珍酸奶,然后每年给他上坟的时候都带珍珍酸奶啊……那样他做鬼都不会瞑目的!——
修也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
只有眼前的白色弹幕是亮的。
手脚都被捆住,嘴里也被塞了东西。修也稍稍挣扎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住了,一种失重感晃晃悠悠,他似乎是被吊了起来,悬荡在半空中,双脚都碰不到地面。
“你醒了啊,小少爷?”
是吉他手的声音。修也晃了晃,他尽量让自己松弛下来,从那些都在骂脏话的弹幕里努力分辨有用的信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修也会不会被撕票啊!!!!】
【报警!谁能报警!我去报警!】
【你现在报警也没用啊姐妹!】
【我们只能干看着吗啊啊啊啊啊】
唔,不过目前弹幕好像都在胡言乱语地发疯,有用信息不多哎……
这种时候,修也由衷地希望房管能干一下活。
“咦,不挣扎?”吉他手看着就算醒了也没有剧烈动作的修也,感觉有些惊讶,“倒是和雇主给的信息一致,你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长大了一定不得了。”
修也“唔唔”地企图说话,吉他手抽掉了他口中塞着的布,说:“没关系,雇主也跟我说了,你的术式需要借助影子这个媒介才行,只是说话完全发动不了术式。有什么话就讲吧,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