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如何还敢与韩顾之对视,只别过脸儿去,故做无谓地道,“值不值都已是更改不得,我与顾之哥哥看来就只能是兄妹的缘法了。”韩顾之的面上少见地现出了些焦躁形状,“到底他在叔叔婶婶面前如何说的?怎忽然间就连婚期都定下了呢?”“顾之哥哥还是别问了,此事过去就算了。”元熹恨着声道。“可是他、他混说了些个事情么?”韩顾之怎也不肯要着元熹难过,是以言语上极为小心。“没有。”元熹微红了脸儿,飞快地摇头,“不过是我自己的胡乱想头,不能够有了错处还就想要躲到顾之哥哥身后去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可小熹你这般顾之哥哥并不介意,旁人便是看不过也只随他们好了。”“我介意,顾之哥哥,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元熹一迭连声地哭将起来,“正是因着知道顾之哥哥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我才不能这般对你,更甚至我会在心里觉得对不住你,我不想那样让自己难过,你明不明白?”韩顾之的脸似渐渐地失了血色,苦笑着道:“我多想小熹你再任性些,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与那人了断了,可到底你还是撇不开那些个虑忌。”“顾之哥哥莫再说了,我心里难过的很。”元熹将着心里话尽说后倒是平静了些,只还是忍不住泣声。韩顾之再又上前一步,将着元熹坚定地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道:“不哭了,小熹,你的心事我都明白,我不逼你就是。”元熹此时深知,自己许就是最后一次在着韩顾之的怀里撒娇了,因此上也就由着他将手臂收紧再收紧,直到耳边传来深深的一声叹息,随后,自己的身子便被松了开来,而颇有着几分落寞之意的韩顾之缓缓地走了出去。元熹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泪水又再模糊了双眼。与着元家这情形相较,此时京城中的萧府,却正是热闹的紧,只因着快马加鞭的萧维才就回了家中,且还将着喜讯随即告知了娘亲与嫂嫂,一家人除却和乐外倒又添了喜气,怎能不就上下欢快的很,连那着才四岁多的萧伊伊都兴头头地直拉着娘亲不放,要她快给自己置几件漂亮衣裳,好在二叔娶亲的时候穿。萧维着实欢喜侄女儿这般的憨然可爱,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左亲右亲个没完。“还不快将她放下,你那手臂不是还伤着呢吗?”到底是娘亲心疼儿子,萧夫人忙示意萧伊伊快些自二叔身上下来。萧维忙抱着萧伊伊坐到娘亲身旁,“无碍了,娘,这都已然三个多月了。”“那也还是要养些日子,不能由着你胡来。”萧夫人伸手将着孙女抱入了自己怀中。“二叔好好的呀。”萧伊伊歪着头,大眼了两眼,不解地看着祖母。“好好的?真要是好好的他这会儿才不会回了家里来娶亲呢。”萧夫人不无怨意地道。萧维嘿嘿地笑了,“娘,趁着这长假之时将婚事办了不也妥当么?”“二弟,娘那是心疼你呢,自你受伤以来她可是只盼着你能回了家中养些时候,谁想你却是这会儿才回。”萧维的嫂嫂薛媌忙在一旁道。萧维自是不好在娘亲面前提及全是为了元熹在宁州之故,自己才未就有归家之意,只能讪然不语了。“到底是心大了,也不知道恋家了,”萧夫人又再叹道:“真要是娶了亲怕就更不肯回来了。”“娘,儿子尽快娶亲也是想着能多个人伺候您老人家。”萧维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撑不住笑了。“罢了,你这儿子都成年的见不到个踪影,难不成倒要媳妇陪在娘跟前儿么?”“娘若欢喜,儿子自是愿意的。”萧维随口哄着娘亲道。“入了军营这几年,旁的没长进,嘴倒是油滑了。”萧夫人也真就不无嗔怪地笑了。屋子里的旁人也一并笑了,而这喧哗的情形看在才刚下朝回府的萧缜眼内竟也都是高兴的很,进房之时面上就也微微现出了些笑意。作者有话要说:大伙儿先将就着看看,可能会再改动一下,也许是几个字,也许是几句话这几天事情多,写的有些草萧缜这才一下朝回来见了二弟还家,心中自是欢喜的,再又听他道已与元大人夫妻将着婚期定在了四月十八,就更因这喜事欣然宽慰了,是以这一日的晚饭过后,竟就破天荒的未去书房翻看公文,只与着弟弟一道陪在了娘亲身旁,议起了他的婚事如何操办。“咱们府中操办那些个事体倒还平常,只就是华州离京城且有可算不得近,这迎亲的路程且要走上个十来日呢。”萧夫人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儿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