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满,“……”
她思及起昨日崔晚知说过的话,她说几人早已见过,且还是在酒楼之内。
可令她疑惑的是,那日酒楼来往人员如此之多,她放出的蝇虫却并未探测到有什么妖气,除了她玉葫芦之中的蚌妖。
李掌柜去招呼船夫停岸。
下岸后,一群嬉闹的娃娃从几人身旁穿过,后头还追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她大声喊道,“你们慢些跑,可别摔着。”
她看起来是位极爱美的,虽做着粗活,但唇上抹脂,乌发油亮,头上还簪着一只白玉簪子,倒与她这一身布衣显得格格不入。
这簪子好生眼熟。
榆满向前跨了一步,细细瞧着,这不是大师兄送她的那只吗,怎么到别人头上去了。
难道是大师兄送给这妇人的?
眼见榆满皱着眉,胡思乱想,叙止打断,“那日抱你回去时掉下了湖,许是那妇人捡去了。”
“哦,原是如此,我昨日还以为是大师兄故意丢弃的呢。”
“你这会倒是实诚。”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何曾骗过大师兄?”
“那你昨日为何突然昏厥。”
榆满摸了摸鼻子,“老毛病,不打紧。”
叙止淡笑不语,直勾勾的盯着她瞧,榆满不甘示弱的对视着,最终心虚的别开眼,甘拜下风。
“快走吧,咱们又落队了。”
真是够了。
为何跟他对视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榆满觉得这必定不是巧合,大师兄定有异能在身,他总是能看破她心里的话,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怎可每回都猜中她的心事呢。
真是奇怪。
不知是李掌柜的人缘太好,众食客听闻今日要再闭门一日,皆无不满,毕竟李掌柜可说了明日酒楼消费全免。
“昨日事故颇多,还让诸位看了笑话。”
李掌柜面上挂不住,招呼来店小二为几人布菜斟酒,还极为心细的将一盘新鲜出炉的芙蓉糕置于榆满身前。
“李掌柜说笑了,你盛情邀请我们已是感激,怎有笑话一说。”叙止笑着打了圆场。
见此,李掌柜脸上又重新挂起笑。
“不过。”叙止又道,“还想请问昨日李掌柜去了何处,怎的宴席散去也不见你回来,徒留李夫人一人操持着。”
“是啊,你昨日去哪了?”
一左一右的追问,让李掌柜僵住了笑脸,有些浑浊的瞳仁露出些许狠厉。
“我不过是去催一催厨房,未曾想雨天路滑竟让我摔了一跤,这手上还有伤未痊愈呢。”
他似是怕众人不信,将衣袖挽得高高,露出几道皮开肉绽的血痕,可奇怪的是,李掌柜喝过肉汤不应留下伤疤才是。
除非这伤是假的。
榆满抿了一口芙蓉糕,“你这血痕如此深,正巧,我这有一瓶上好的膏药。”
李掌柜看着推到眼前的白瓷膏药,笑容加深收下,“那便多谢榆姑娘了。”
“咦,你不涂吗,这膏药可不是送你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涂完我还要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