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收敛了些笑意。
他原本以为闻潭这种机构老师就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地教一些词汇,学识水平都一塌糊涂。
现在看来,闻潭和他想象得并不一样。
之后的一段日子,乔越接送陶桃接送得更勤了。
课余时间就拉着闻潭聊天,从r国古代史聊到上世纪泡沫经济,从芥川龙之介聊到夏目漱石。
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筋抽了。
闻潭烦不胜烦,无奈客户是上帝,只能勉强应付着。
某次聊天,乔越得知他想读《日本书纪》的原文,但是找遍了网上都没有电子版,忽然说,自己家里就有绝版纸质书,出版于上世纪,可以借给他。
闻潭婉拒:“不太好吧,别弄坏了……”
可乔越第二天就把书拿过来了,作为交换,还拿走了他的一本夏目漱石的《彼岸过后》。
闻潭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书拿走了。
乔越扬了扬手里的灰色封皮的书:“等哪天看完了,我们再换回来。”
闻潭恼火又无可奈何。
生活好像在向一个无可挽回的方向滑去——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他都已经刻意避开沈天遇了。不去京安市,不和任何从前的朋友联系。
和沈天遇有关的事情还是一件一件地找上门来。
像是某种宿命轮回的噩梦。
——
周五晚上,乔越从机构接了陶桃回家。
一进门,就听到熟悉甜腻的女声。
祝蓝抱着乔母的胳膊撒娇:“阿姨,乔越真的没有交女朋友吗?我不信,他都一个多月没回京安市了,我的电话也不接,莫名其妙的,肯定是在这边有女朋友了。”
乔越沉了脸色:“祝蓝。”
祝蓝和乔越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算是世交。
两人虽然一直没有交往,但是祝蓝一直以未婚妻自居,严防死守,不让乔越身边存在任何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祝蓝扭头看见他,又气呼呼地把头扭过去:“我不要理你,你连我电话都不接了,谁要理你。”
乔母笑着打圆场:“哪来的女朋友?没有的事。乔越这些天就是帮着接送陶桃上学,才在老宅多住了一阵子。”
祝蓝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陶桃不是一直在家上课的吗?”
乔优也坐了过来,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祝蓝半信半疑:“所以,这个老师,是男的哦?”
这姑娘的意图太过明显,乔母和乔优一下子笑开了。
祝蓝面露羞涩,嗔怪地拍了一下乔优:“优优姐,你也嘲笑我!”
乔优抿嘴道:“我不笑,我就是着急,你什么时候才能嫁进来。”
乔越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沙发上娇羞笑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