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潭皱着眉头向后一躲,不让他碰自己。
沈天遇的手落了空,顿了顿,却还是强行把他按住,倾身上前,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闻潭大病初愈,没什么力气,用力抵抗还是收效甚微。
沈天遇离得很近,闻潭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右眼下方的淡色小痣。
……他的掌心和嘴唇一样,都很干燥,带着点粗粝的质感。
闻潭控制不住地想。
“看来,确实是退烧了,”沈天遇看着他,笑了笑,“都有力气推我了。”
他自然地放开了他。
身体却没有退后,仍旧是离得很近地看着他,目光淡淡,鼻息温热。
沈天遇声音难得地轻柔:
“脸色怎么这么差,晚饭不好吃?”
闻潭:“……”
“还是说,护工照顾得不好,这房间住着不舒服?”
闻潭憋着气,不吭声。
一阵尴尬的沉默。
几分钟后,沈天遇似乎失去了耐心,收起笑容,站起身,准备去洗澡。
闻潭终于忍无可忍,拖着破锣嗓子道:“沈总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沈天遇听到他公鸭般的嗓音,倒是没笑话他。
这是闻潭第一次这么生疏地叫“沈总”,这代表他真的很生气了。
沈天遇转过身来,一脸坦荡地问他:“解释什么?”
闻潭火气上涌,声音罕见地尖利:“你说解释什么?”
他是个性老实温和,但老实人被惹急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我喝醉做错事了是不假,可你把我按在浴室浇冷水,还莫名其妙强吻我,害得我高烧了这么多天,难道不应该解释和道歉吗。”
“严格说的话,你这,这是x骚扰!”
“那天在浴室,你居然还反咬我一口,说是我之前对你表现得太暧昧太越界。”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根本不会寄宿到这里来。”
“你,你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不是你的字典里没有抱歉,所有的事都是别人的错?”
闻潭鲜少与人这样面对面撕破脸,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觉得自己之前真是被表象迷惑了。
他怎么会觉得沈天遇是高傲矜贵的贵公子呢?
分明是性格自私又恶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才对。
闻潭骂完,大脑因为缺氧而一阵晕眩。
赶紧又在床头坐好,喘着气,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