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下身上的披风,曼妙身姿,一把小腰盈盈一握。曲玲珑见人都到齐了,福下身子,一一见礼。待到罗玄时,她的声音更加软糯香甜:“夫君。”老夫人冷淡的望了她一眼,开口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今日你所求之事不如就来个了断吧。”她转头朝向孙儿:“将和离书写清楚,所有嫁妆让她一并带回。”张氏闻言,脸上越来越难看,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那悦耳的女声。“祖母,玲珑从未想过和夫君和离。”她未语已经泪先流,此时那张光洁如玉的脸上已经泪眼朦胧。一边说一边轻轻跪了下去:“玲珑自知今日所为,伤了祖母的心。可是,玲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这是何意,想走的是你,想留的也是你。我镇国公府你眼中就是如此不需守规矩吗?”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了,脸上厉色乍显。罗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深沉,却始终未发一言。曲玲珑挪了挪身体,心中暗恨。这古人就是讲所谓的规矩,动不动就要让膝盖遭殃。这原身,白天刚刚跪着晕过去,现在她又不得不跪。真是一个多灾多难身啊。心里如此想着,曲玲珑面上却不显。依然细声软语:“玲珑自知罪孽,不敢求祖母原谅。可祖母能否让我一言。”张氏见状,立即开口:“你整日胡搅蛮缠,今日不解释清楚,就跪死在这清心阁吧。”老夫人的眼神似一把利剑,像要把张氏洞穿。张氏一滞,别过了眼去。曲玲珑心想,好吧,考验演技的时刻又到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来扮一个求爱不得的深闺怨妇,会不会有人相信。“祖母,自嫁入府中以来,玲珑就闯下了很多祸端。而纠其原因,我只不过是想得到夫君一顾罢了。”此话一出,举座四惊。罗玄想到刚刚她在房中所言,不禁蹙起了俊眉,眼光灼灼看向曲玲珑,若有所思。曲玲珑可不管这些,戏既然已经开场,她就得唱下去,而且要唱的精彩。揭穿地上的女人微微低着头,从上面看下去,只看到乌发如云,唯有一枝碧玉簪斜斜插入那发中。发丝乌黑,玉簪翠绿,衬得那张脸越发晶莹剔透,美的仿似画中人。曲玲珑倒是是对自己颇有冲击力的美貌一无所知。她仰起头,看向老夫人的眼神透露出欲语还休的忧伤。“玲珑虽是养在深闺,但对夫君才名早有耳闻。所以一直对罗家儿郎心向往之。”她见台上众人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中也是微微一晒。主要怪这原主,一年来做的事情可没有哪一件称的上是对罗玄芳心暗许的样子。可怎么办呢?现在也只能靠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去扭转乾坤了。因此她一边腹诽着,一边在脸上作出破釜沉舟的决绝来。“玲珑知道,今日所言,皆不应该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毕竟女儿家的心事,到底上不了台面。但是……”说到此处,她哽咽了,泪珠滚滚而落,似断了线的珍珠。那双眼睛像是被蒙在了一层雾里,如梦似幻,艳色惊人。“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幸能嫁给夫君。去年,夫君不得已娶了我,虽然那件事从头至尾都与我无关,可是还是因此而伤了夫君的名声。”她哭的益发伤心,甚至算得上字字泣血。冰冷的地面刺的她的骨头生疼,曲玲珑暗骂一句,万恶的封建主义。“起来说吧。”清冷的声音响起,曲玲珑刚想说出的话一噎。她索性停了下来,抬头去望说话的男人。芝兰玉树,气质如竹,整个人都有一种清华高贵的感觉。此时,他的眼光正与她相对,肃然如寒星,不带有任何的情绪。曲玲珑暗暗咽了下口水,却对着他羞涩的莞尔一笑。“谢夫君怜悯。”说着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继续开口:“所以,我虽嫁入了镇国公府。可总觉得是以伤了夫君而得来的,所谓近乡情切,来形容玲珑的心思就再合适不过了。”自此,曲玲珑的表演告一段落。不管他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她把自己的心意剖析的丝丝入扣,也表明了不想和离的心。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把她硬赶出去吧。老夫人听罢,半天没有回应。过了良久才言:“按你所说,你早就心仪玄儿。但数次要求和离,是何缘由。”“开始,我是对夫君有愧,觉得只有和他和离,才是对他最好。而后来,我对夫君情意渐深,再也没了离开他的心思。可是,夫君他却日日过房门而不入,我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