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塌上的少年,凉凉地睇了他一眼:“那以后,你便不要再看她。”傅斯年大惊失色,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大双眼:“罗玄,你不会在吃我的醋吧?”话音一落,又见罗玄肉眼可见的全身一僵,笑的乐不可支:“你居然连我的醋都吃?你那夫人,生得如此绝色,只要出了门,还怕没人被吸引。那你的醋得吃到猴年马月去?”他越说越觉得罗玄那高高在上的滤镜碎了一地,简直捡都捡不起来。罗玄就这么冷眼看他笑的全身颤抖,气喘吁吁。“你这么喜欢笑,不如我现在再帮你点个笑穴,让你笑个够去。”傅斯年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他惹了罗玄的虎须,怕他真的说到做到,终于竭力憋住了笑。“你真不说,谁伤了你?”“我不想被外人知晓,特别是我受伤的事。”傅斯年知道以罗玄的为人,他不想说,那便是谁也问不出来。他也变得严肃几分:“你有什么也不需要都自己扛着,不是还有兄弟我吗?”罗玄深深看他一眼,千言万语都化在了无言中。傅斯年煽完了情,又闲不下来了,将头凑了过去:“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罗玄一个眼神瞥过去,傅斯年笑得颇为尴尬:“张扬路都来求过我数次了。我不是抹不下这个面子吗?”“所以呢?”少年冷冷地回道。“所以,我把他带清宁寺来了。”他边小心翼翼地说着,边又去瞧罗玄的脸色,见他虽神色冰冷,却也没有阻止他,胆子不免大了几分:“我又不知道你受了伤。刚好,嫂子也在,不如让他们见见?”他见罗玄不置可否,又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一些:“我听他说,这案子本也就和你夫人有关。早日破了,不也可让那些流言蜚语烟消云散吗?”“我可以让他们一见,但你需记得,一切要以她的安全为先。”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眸中光影变幻,深不可测。傅斯年被他的目光所迫,不由自主地郑重点了一下头。曲玲珑修罗场前科考在即,林文轩近日都在书院,足不出户。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一个既能实现自己理想,又能有底气将曲玲珑带走的机会。他当然知道,投靠了萧景明,必然要卷入那血雨腥风的皇室争斗,但他却别无选择。在萧景明的眼中,林文轩是把刀,一旦用的好,将会是他夺储路上的最大助力。他虽出生寒门,但心思缜密,且能洞穿人心,这也是他能在寒门子弟中颇有威望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致命的软肋,曲玲珑。男人一旦与情爱沾上边,那必然会是万劫不复,比如他那个好皇兄。但也会是最好把控的,所以有关曲玲珑的一切,萧景明都格外关注。此时,萧景明推开身边攀附在自己身上,柔弱无骨的娇艳美人,冷声说道:“退下吧。”那女子的酒杯已经都抵到了他的唇边,又怏怏地缩了回来,口中柔顺地称:“是。”随后俯下身子,跪退而去。他随手拿过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对下面俯拜在地的男子说道:“说吧。”那男子毕恭毕敬地行完礼,双手抱拳:“二皇子,当日属下奉命杀了那王三子,本以为悄无声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