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路线,我寒昭行军,是有固定线路的,此行,选的用时最短的路径,料想舍妹应如是。”花汐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此时写信于她可是为了定下她到达岩风关的时间以及进攻时机?”司徒羽点头赞道:“不错,变聪明了,孺子可教,上道挺快。”什么叫变聪明,她自认为自己本来就聪明,只是……她看了他一眼,迟疑道,“羽兄除了令妹,可还有何兄弟姐妹,神似的,或者,型似?”“家父除了我与舍妹,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便是宗亲故里,也未曾听说过与羽某相似之人。汐槿此话可是有何见解?”花汐槿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没有,只觉得你与我一故人有些相似。”他神色突然有些古怪,浅琉璃目莫测地望着她,“何人?”见他这般激动,她没由来的心虚,忙转移话题,“你说,你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不怕我卖了你么?”司徒羽望着花汐槿,目光灼灼,他言语笃定:“你不会,若是你想卖,你便卖罢,我愿意。”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真是造孽!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成这样了,她住了口,不再言语。直至士兵来报船已到达青菱港。花汐槿跟随司徒羽进港后,便向港口驻军要了些马匹,带着之前船上的士兵赶往岩风关,这次她十分关注队伍,却仍是没有发现暗卫的身影,不禁一阵失望。路上听司徒羽对随从众人道:“我等需连夜赶往岩风关,并趁夜色入深时进关。”……中箭马蹄切切,待众人到达岩风关前时,夜色已然入深。一随从士兵拿出令牌喊关,让关中守城将士开门放行。待守城将军于篝火中看清了司徒羽时,便立马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花汐槿有些累,见终于可以到城里歇息时,便骑着马儿有些欢快地奔向城门,一过吊桥时却闻四周散发着异味,脚下扬起阵阵黑粉,呛得她很难受。她转头望向司徒羽时,却见他脸色微变,口中大喊:“瑾儿!”并从马上一跃而起,飞扑向她。花汐槿看着朝他飞奔而来的身影,心陡然一跳,似乎又什么画面在脑海中飞逝,一少年飞至一女孩身边,大喊:“瑾儿。”画面支离破碎,她来不及抓住,只见远处数百支暗箭从暗处射来。花汐槿道了声“小心!”只见司徒羽闷哼一声,将花汐槿紧紧得护在怀中,策马狂奔至城门。三大乔装暗卫见司徒羽飞出,闻声而动,阻挡着箭雨,且挡且退。花汐槿感受着身后的宽阔而温暖的怀抱紧紧得护着她,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电闪雷鸣间,四大暗卫伙同众士兵安全入关……司徒羽有些隐忍的话语在身旁响起,“让他们休息,我中了一箭,帮我折断箭羽,勿要声张。”花汐槿深吸了一口气,摸到那长箭,掏出匕首将长箭削短,而后解下自己的披风披着司徒羽,动作干净利落。后司徒羽稳住声音,对着众将道:“众将辛苦了,先歇息罢,明日迎战。”随着司徒羽一挥手,众人退下。花汐槿搀扶着司徒羽回到营中,暗卫为司徒羽取出弓箭并上药包扎,好在箭上似乎无毒,所以并无大碍。花汐槿终于见到余众暗卫,却生不出逗弄的心思,这一晚发生太多事。暗卫包扎好伤口,便消失了。营内火炉中啪啪作响,不时弹起数点烟灰,司徒羽闭着眼睛,唇色发白,须臾,他浅眸缓睁,令守城将军霍严前来觐见。花汐槿将司徒羽扶起,霍严进营后,单膝下跪,“末将参见司徒将军。”司徒羽看着霍严:“起,今日,敌军可有何动静?”霍严站直身体,如实禀报:“今日敌军首领洪武于巳时前来喊阵,我军闭门未出,他便用火车和投石器投了数十火球和巨石过来,期间还投了几坛奇怪的东西,皆砸碎在城门口处,而后约莫午时时分便离去了。”司徒羽心下了然,肩上伤口忽痛,忍着伤痛道:“军中尚有几台投石器和火箭?”“投石器有十台,皆于城墙上。火箭仅剩五千支。”霍严如数回答道。司徒羽道:“你现立即着人将关中所有木炭取出,将其碾碎后装入坛中,搬至城墙上。另外你再命几个士兵取数十坛白醋从城门上方沿墙壁倒下,尽量倒得均匀些。”言罢便示意花汐槿扶其躺下。霍严虽心中疑惑,见司徒羽已然躺下休息,便领命下退。司徒羽脸色愈发苍白,冷汗从他额上落下,她看他如此难受的模样,欲唤军医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