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花汐槿不满地腹诽,心里头想着百姓果然肤浅。肤浅得很!及王城门口,寒昭国王寒冽领着一众大臣前来迎接。司徒羽同一众人下马,朝着寒王下跪。花汐槿见此,也随之下马,比照着众人做动作,琉璃目却偷偷望向对面最前方的一人。只见他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绣沧海龙腾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眼眸却带笑。原这便是寒昭王帝,看着倒是气度雍容。司徒羽表情严肃,话语稳当,“启奏王上,汐阳港一战,盗匪已除,漠北一战,我军大获全胜,短期内料想漠北不敢再作乱。”“好,好,果然没有辜负本王对你的厚望。不愧是我朝最出众的战神。司徒将军,辛苦了。快快平身。”寒帝笑容可掬,说罢上前扶起司徒羽。“谢主隆恩。”司徒羽与众人谢恩起身。“今夜,本王将为司徒将军接风洗尘。宴请众位爱卿,犒赏三军。”寒王红光满面,边走边说:“到时候各爱卿可得携家眷一道来参加庆功宴啊,哈哈哈哈……”又拍了拍司徒羽的肩膀,和善道:“司徒将军,你可得好好跟本王讲讲此番你的谋略啊,本王可是好奇地紧。”司徒羽双手抱拳,道了声“是。”寒王转过身对队伍道,“众将辛苦了,先下去休息罢。”便领着司徒羽往御书房渐行渐远……花汐槿在司徒燕的带领下回了广平侯府,虽然初次见面闹出了那一通笑话,但司徒燕性格爽朗,也不是小心眼的主,两人随后越聊越觉得十分投缘。后来,司徒燕便成了花汐槿在谷外结交的第一位同性好友。“叶槿,此处是我哥的别院,此番舟车劳顿,你先歇下,待会儿庆功宴我哥应该会来带你,一同前往王宫。”司徒燕领着花汐槿在一处名为“瑾秀阁”的地方歇下。“有何事你可以吩咐这两个丫鬟。”她指了指厢房里的两个姑娘。而后对她们说道。“彩铃,彩凤。你们俩好生照顾着叶姑娘。”“是。”两个丫鬟扶了扶身,彩铃明艳,彩凤端庄,丫鬟尚有如此容貌,花汐槿觉得这小侯爷倒是艳福不浅。因司徒燕需要整顿军队,所以她安置完花汐槿之后,便匆匆走了。花汐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房中正中摆着一方软榻,塌的左边是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桌上有一只色泽明亮的玉头钗和一支木槿花样式的金步摇,还有一只略显老旧的波浪鼓。梳妆台旁边便是窗,繁复的雕工,紫檀木质。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不知名的花。转过头,对面桌上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旁边是一扇窗,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还有两排木槿树。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床上挂着粉红色的纱帐,幔沿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这俨然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花汐槿细细打量着厢房,手指有意无意得轻敲着桌面,传言司徒羽不近女色,可在他的住处,却有女子闺房,且这房间这般干净,似乎常有人来往,此前住的是谁?若不是女子,若住的是司徒羽自己,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正胡思乱想着什么,丫鬟却已然备好热水让她沐浴更衣。奔波了近半月,她还未曾好好地享受一番,便不做他想,直奔浴桶,兴许是过度劳累,她闻着房间似有若无的香气,在浴桶中便忍不住沉沉睡去。花汐槿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床边,手里摇着拨浪鼓,望着她身边少年,咯咯咯得笑着,声音清脆稚嫩,似银铃一般。“羽毛哥哥,这是瑾儿的房间吗?”女孩儿手里的拨浪鼓左右摆动,发出略有节奏的声音,合着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少年看着她,目光温柔似水,眼角弯弯,微微带笑。“不仅这个房间,将来整个侯府都是瑾儿的。”……司徒羽的母亲凤潇潇一早便听闻自家儿子此次征战身边带了个翩翩少年,不免十分担忧,怕自己儿子学了王家那派断袖之风。于是逮着女儿燕妹儿便一通八卦,自听说了这个少年竟是女儿身,心下十分惊喜,觉得羽哥儿那木头脑袋总算开窍了,别家夫人在她这个年纪早已经儿孙满堂了,这让她十分羡慕,她再也忍不住就偷偷跑到锦绣阁偷偷看未来儿媳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