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没戴戒指。那天在国贸三期遇见她,他知道她是约了同事,要去吃饭。但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他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她的同事们,知道她结婚了吗?他不在国内的时候,她有事没事就在玩剧本杀。跟她同局的男生们,知道她已婚吗?知道她……是有先生的人吗。鹿溪嘀咕:“但你也没说过,这么快就要走。”薄光年语气平静:“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鹿溪:“我没有。”薄光年:“你有。为什么要反驳我,你心虚吗?”鹿溪:“?”她洗完澡没有束头发,长发海藻般垂在肩头,整个人像漂亮娇气的洋娃娃,脸上写满茫然。【说啥了说啥了,快快快哪个姐妹给我翻译一下】【光神说他拍完前两期要出差一段时间,问鹿鹿想不想他】【鹿鹿说特别想,一想到他要走,就愁得睡不着了,所以希望今天趁他在,两个人赶紧好好睡一下】【卧槽!卧槽!那你们赶紧去睡觉啊,夜这么短,在书房里杵着干嘛呢等待爱情吗!】鹿溪扯住他:“你为什么一直怼我。”“那你呢?”薄光年微皱一下眉头,不懂她今天为什么一直动手动脚的。不□□分的样子。“你今天……”他话没说完,眼风朝上一扫,终于看见了放在书柜旁边、摇头晃脑的摄像头。他忽然了然:“喔,难怪。”难怪对他这么亲昵。他反手挽住她,低声问:“想不想睡觉?”鹿溪:“?”她背对着摄像头,有点疑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薄光年笑笑:“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小笨蛋。”鹿溪:“……?”薄光年关上电脑,与她十指相扣:“走吧小鹿,我们去休息。”啊,不是。刚刚她都困成那样了,在他脸上连一点同情都没见到。这怎么突然就要带她去休息。难道他其实是有良心的?这念头只短暂地存在了三秒。因为三秒之后,两个人就按灭房间里的灯,手牵手并肩走了出去。一进卧室,薄光年立刻放开:“房间里有摄像头。”鹿溪有些迟钝:“啊?”薄光年:“现在这里没摄像头了,你可以再把你前男友加回来。”鹿溪:“……”还有完没完,鹿溪觉得要跟他解释解释:“你很在意前任吗?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别说接吻上床,我们连手都很少牵。”她记得,以前曾经跟一个同事聊过这个问题。鹿溪年纪不大,但身边多的是年纪比她稍大的hr或高管,差旅的总监跟她关系很好,之前两人一起吃饭,对方就曾告诉她:“我今天在网上看见一特有意思的问题,说,‘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一个女孩子,你会生气吗’,我问我老公,你猜他怎么说。”鹿溪:“嗯?”对方:“我老公说,女孩子没关系,女孩子没法跟你上床。只要身体没有出轨,就不算出轨。”鹿溪被搞蒙了:“这,这样吗?”对方十分笃定:“是的,男人都是这样想的,男人不在乎你喜欢谁。”然而薄光年看她一眼,何止冷淡,脸上最后一点情绪都彻底没了:“哦。”哦,哦?不该是这个反应吧,鹿溪追问:“我这么说,你不是应该高兴点?”薄光年冷淡地撩起眼皮:“我为什么要高兴?”鹿溪:“我跟景宴没有更进一步啊。”薄光年提醒:“你喜欢他。”鹿溪纳闷,这不符合逻辑:“我喜欢谁,不是不重要吗?”“确实。”薄光年面无表情地脱掉衣服,比刚才换衣服更暴躁,“我们只是结婚而已,本来就不该多管别的。”鹿溪总觉得这话茬也不太对劲,可她还没想明白,就又听他冷声道:“脱衣服。”鹿溪:“……”她小心地走过去,咽咽嗓子:“你现在,是打算要惩罚我了吗?”薄光年:“……嗯?”“那,那你惩罚我的时候,会告诉我你不高兴的理由吗?”鹿溪觉得按照走向,腰封应该是他来解才对,所以她谨慎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副做作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挺好奇的,主要是你以前从没这样过啊,光光。”薄光年:“……”卧室里灯光温柔,男人身形高大,眉峰微聚着一点,用一种带点儿匪夷所思,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看着她。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见他半天不动弹,鹿溪思考一阵,抬起小脸,主动问:“还不解吗?那,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