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轻轻一笑,说:【最糟不过是魂消魄散,不存于天地——那般亦不过是从这无尽的纷纷扰扰中解脱出来,亦是幸事一件。】
【紫华当真对生死之事,全无执念?】长琴问道。
【何为执念?若有一线生机,自当争取。若手段尽出,仍无生路,亦可坦然无悔。】紫华说。
【依旧要争上一争吗?】长琴低声道。
【自然。】紫华淡淡地说。
【长琴受教了。】长琴声音轻柔,说,【我等还要在这衡山中停留到几时?】
【李荣体内的蛊虫,我尚有不解之处。】紫华说,【怎么?】
【……罢了。不远处有在下的一处故居,记录了些许旧事。早年行事轻狂,但博紫华一笑吧。】长琴叹道。
大致猜到长琴指的是什么,紫华笑问着;【难得琴儿做此言。当真不在意了?】
【若在下在意,紫华就不会如此了?终究已经过去了。】长琴无奈地说,【虽无法全然释怀,却不必时时记挂,不得解脱了。】
【如此,当是幸事。】紫华笑着说。
一夜好眠。
第二日午后,天降暴雨。此处山势平缓,林木茂盛,没有松动的山石,不用担心泥石流这样的天灾。不过,在雨里淋着也不是个事儿。南宫悦儿手忙脚乱地找地方避雨,最先有成果的却是李荣。他找到的是一个山洞。
【这,当真有趣。】感受到山洞中,熟悉的隐而不发的灵力波动,紫华叹道。
【确实十分巧合。】长琴无奈地说,【随他去吧,左右……】不知道那就是我。
进了山洞,三只湿漉漉的落汤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火。南宫悦儿的燧石和她自己一样湿。司徒纤云从来不用那东西。万幸,李荣的燧石虽然有一点儿潮,还勉强能工作。
点起篝火,李荣和南宫悦儿依偎着坐在一起。司徒纤云坐在他们对面。或许是觉得这样烤火不过瘾,南宫悦儿干脆把外衣脱了下来,找了根树枝撑着烤。南宫悦儿的内衣穿得好好的,只是因为湿了,贴在身上。李荣直接红了脸,偏过头。顶着司徒纤云的壳子的长琴也十分不自在。南宫悦儿邀请两人把外衣脱下来一起烤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拒绝了。
司徒纤云直直地盯着跃动的火焰。李荣则在四下张望。不去看南宫悦儿就对了。
“在看什么?”南宫悦儿问道。
“……没……石壁上似乎有字……”刚想找什么搪塞一下的李荣,眼尖的发现了石壁上的异样。
“咦?有字?我瞧瞧!”南宫悦儿将挂着衣服的树枝塞到李荣手里,从火堆里捡出一根燃着的木头,当做火把。她走到石壁旁,举着火把,缓缓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