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着冰棒,陈幸予一改刚才的缓慢脚步变成加速前进,毕竟她的程颂还等着吃它。
不明
陈幸予拎回家的不仅是一根冰棒,还有当天的晚饭。虽然电话里谁都没说晚上怎么吃,但陈幸予还是遵守了她和程颂之间“谁先下班谁做饭”的约定,只不过她今天也懒得开火。
因为买的都是程颂喜欢吃的饭菜,所以陈幸予看得出来,程颂吃得也算满意。程颂还一再劝她也吃一点,她都说路上偷馋已经吃过了,其实她是心里烦闷得没有胃口。
吃完饭,陈幸予还把冰棒拿出来送到了程颂手里,程颂像个因为好好吃饭而得到奖励的小孩,冲着陈幸予没心没肺的笑。
陈幸予托着下巴,眼睛看程颂吃冰棒,脑子却在走神,她想着公司里的神情严肃的程总和家里这样的程颂不太一样,之前的话毕竟是开玩笑,她不可能在公司凑到他跟前亲昵地叫他“老公”,之所以见到他躲着走,也是因为怕走得太近,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脸红,还有,程颂在家里的样子,是不是只有她才看得到呢?
正胡思乱想之间,程颂就把带着凉气的吻凑到了陈幸予的唇上。陈幸予已经习惯了程颂经常突如其来的吻,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很甜,但也只是稍稍抬眉,浅浅地笑着没说话。
“看你一直发呆,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跟老公说说?”程颂早就看出陈幸予有心事,只不过刚才她眼神一直闪躲,他也没找到机会细问。
“今天路过销售部,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八卦。”陈幸予一下子靠在沙发上,手背贴着程颂的后背摩挲。
“不会是关于我的吧?”程颂转过头,脸上的意外并不多,耳根却有些发红。
陈幸予没接话,继续轻抚着程颂的后背,她见程颂也靠过来挨着她,就换成了手搭程颂肩膀,手指轻捏他的耳垂,只不过她的眼神却是没有对焦地望向别处。
顺着陈幸予目光之所及晃了一眼,程颂便收回了眼神,他见陈幸予一直没说话,于是侧过身,抬手轻轻整理着陈幸予耳边的碎发,然后他手指一路向下,沿着她的下巴来到了她衬衣之下的锁骨和肩膀,他刚想再凑近和她交换身体的温热,就听见驷马夹着嗓子叫着,颠着轻巧的脚步蹭到了陈幸予脚下。
被喵喵声一叫,陈幸予好像才回神。她立刻把驷马抱起来离开了沙发,她边哄着驷马边和它温柔地说话,她问着驷马,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捣乱,有没有想姐姐啊。
程颂坐在沙发上看着,眼神变得逐渐哀怨,他挠了挠头,只好垂头丧气地再次发问:“姐姐,所以到底是什八卦?”
陈幸予抱着驷马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瞪着程颂的眼神却是比怀里的驷马还要亮,“是一段关于苏茂茜苏经理和程总的八卦。”
程颂被陈幸予这么一说,表情从错愕转为愤然,“到底是谁,现在还在传这些无稽之谈!”
陈幸予眼眉一挑,“噢?看来程总早知此事?”
“绝对是莫须有的事情,小星,这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讲清楚。”程颂说着,起身把驷马抱回猫窝,拉着陈幸予回了卧室。
陈幸予听程颂把关于苏茂茜从入职到现在的整个情况讲完,的确是对她另眼相看,业绩突出已经不是她最重要的标签了,精于人事算计倒是让陈幸予印象深刻。
陈幸予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场“同甘共苦”的兄弟饭局,大家都只字不提苏茂茜的名字,想来应该都是对苏茂茜的有些做法感到不齿——她要比程颂他们晚了半年多才入职,并且是被主管行政的老宋直接带进公司的。那时在老宋的安排下,苏茂茜跟着程颂一起在酒桌上见过几次客户,不久之后她就成了全公司都知道的,程总身边唯一一个特殊的女性。
陈幸予不明白,为什么程颂还要把这样的人留在销售部。
“因为老宋,老宋多少知道点我爸当年的事,他当时带苏茂茜这个人进来的时候,私下里和我说,这人以后能留着和女老板打交道,那时我也刚进铖威不久,人事上根本做不了主,刘叔的意思是要先稳住老宋,所以才一直让她留在销售部。”程颂摇着头说着,陈幸予能听出来他语气仍然恼火。
陈幸予却恢复了平静,又把下午苏茂茜去她办公室和她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程颂。
程颂只抬了一下眼,也并没有表示更多的惊讶,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宋下个月退休。”
陈幸予意会点头,没再说什么。
程颂又严肃认真地补了一句:“小星,无论这人现在怎么折腾,你只记住,我和这人没有任何私下的交集,但凡有交流,谈的只有工作。”
“好,我知道了。”陈幸予也回答得毫不迟疑。
程颂为陈幸予对他的信任而感到自得而快意,他一个侧翻,身子便压在了陈幸予身上,“小星,这几天……约得密集一些好不好?”程颂在陈幸予耳边,咬着声音和她说悄悄话。
陈幸予太知道程颂想什么了,她先是拒绝:“刚上班就怀孕,岂不是又要给人添麻烦。”
程颂笑得有些无奈:“又不是真让你来铖威卖命的,想怎么上班还不是你说了算,乖,来……”他说着,已经开始准备正题了。
陈幸予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看郑媛怀孕好辛苦啊,吃什么吐什么……”
程颂听了,压住急切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和陈幸予保证:“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那就看你能吃什么,老公随时给你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