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合会不会就是面具男?或者说是影月门的杀手?
想到此,谢檀看着他便存心带了几分试探,“裴望廷在我从朔州回来后曾受过伤。”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季殊合的反应。
而季殊合则一反常态平静道:“是吗?是何人所伤,可有报官?”
“那倒没有,伤得不重,不知是不是仇家寻仇。”
“说来也巧,那寻仇的凶手乌苏在朔州也曾见过一面,不知为何竟跟着我们到了上京。”
“这样啊。”季殊合沉吟了一下,“大约那凶手也想领略下上京的风情吧。”
“只是这样?”
“那不然会是怎样?”季殊合摊手无奈一笑,“我一个世家子弟,整日捉猫逗狗,对这些也一概不通呀。”
谢檀细细地盯着他,确定他脸上无半分慌乱,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坠得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行吧。”
她点点头,作誓便要起来,季殊合赶紧去扶她。谢檀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陡然将手搭在他小臂,不经意将他袖口衣衫往上拉了几分,眼角瞥到他光滑无一丝疤痕的手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影月门的杀手手腕上都有一轮圆月刺青,但季殊合的手臂上却毫无痕迹,或许只是她多虑了。
谢檀看完了便将他推开,季殊合猝不及防,被她手臂一送,不由倒退好几步,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刚才还温香软玉在怀,如今就横眉冷对了。
他看了一眼皱巴的袖口,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意有所指,“殿下,你这可真是卸磨杀驴了。”
谢檀没理他,下颌微抬,上半身还在床榻上,随手放下了床幔,“看也看了,你还不走?我要更衣用早膳了。”
“不走。”季殊合自顾自走到外间圆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正好我也未曾用膳,一大早过来看殿下,还被质问了。”
“殿下想让我走,除非答应我方才的事。”
谢檀披着外衣的手一顿,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个绝计不能应下。季殊合现在还只是她的盟友就如此胆大,若真给了他‘名分’,依他这顺杆往上爬的本事,只怕日后就要上天了。
只是让他继续在这坐着也不是个办法,红芍待会便要进来伺候她早膳,被她看见屋里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又要揪着她唠叨半天,更别提穆怀愚现在还在偏殿。
略微思索下,她有了主意,不就是一顿早膳么,之前也不是没吃过,何必现在大惊小怪,只是他人却不能堂而皇之坐在外面。
“你,先去屏风内站着,我喊红芍传膳。”谢檀隔着床幔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