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琅的住处在地宫附近,湖对面就是长坷族的镇子,只见对面黑压压一片如大军压境,原本阴郁的天空竟放晴了,如薄纱般的阳光洒在湖岸边,震撼无比。
“清琅,你起来了?”
“起了,信桢大人找我何事?”
“你赶紧换好衣服来主殿,平王亲临,是来找你的。”
清琅呛了一声,他没听错吧,平王?那尊贵的平王居然委身来长坷族?
是不是现在去把清云摇起来一齐过去比较好?
“别耽搁了,如此大人物可不能让人家等你一个,直接来后院,我开小门让你进来。”
清琅洗漱完毕,梳理的还过得去便开了穿梭阵,幽冥花海中蹦出来个浑身上下都是雪色的男子,清琅按照父亲的指示,通过小门绕进主殿。
客座上坐着个黑衣男子,清琅定睛一看,昨夜看的虽不清楚,这修长的身材和那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他还有印象,他不是昨夜瞧着他开法阵那家伙!
清琅右眼皮跳跳,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殿前,信桢唤他过去,让他给男人问好。
原来这就是平王百里云砚
不是说体态如虎,皮肤黝黑,凶狠如鹰吗?这个男人哪里像!
“草民清琅,参见平王,平王万安。”
“起来吧,听闻你会测风水转运?”百里云砚声音低沉,咬字却是十分清晰的,在边疆戍守多年也不见说话有口音,那一口官话讲的是一个字正腔圆。
清琅起身接道:“草民闲来无事,将其作为兴趣,虽不善于此,简单的风水还是能算的。”
“嚯,本王听朝中大臣谈,风水大师中就你的风评尚好,不知这位公子愿不愿意同我走一趟?”百里云砚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长得一副好皮相,穿得倒是朴素得很,也罢,比起那些个花枝招展的道士,还是这样的看着顺眼。
清琅恨不得给这祖宗跪下,万一算错了脑袋就掉了,他才不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回平王的话,草民学艺不精,怕是会辜负您的期望,还是另寻高就吧!”
信桢也觉得此事不妥,清琅专攻非幻术与术式一类,五行相生相克他都学的迷迷糊糊的,去了平王府闹出笑话谁来帮他擦屁股。
“本王倒也想另寻高就,只是寻了十余人都说本王这水逆没法子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公子,难不成公子不愿给本王面子?”百里云砚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暗地里给他们施压。
清琅被他气的牙痒痒,权高位重就能为所欲为吗!分明是仗势欺人!
信桢见百里云砚不肯让步,只得后退一步,向清琅使了个眼神。
清琅会意,两人在心里交流起来。
“你就去帮他看看,看不好就用你的天性抹去他的记忆。”
“可是爹这万一暴露了”
“不见你平时担心这万一,去吧,说不定就是邪祟作怪。”
清琅清清嗓子:“若平王信得过在下,那在下便在所不辞。”
百里云砚面无表情地起身,命人下去备马,清琅苦着一张脸跟在他后面,他刁钻的见的多了,还没见过百里云砚这般刁钻的理直气壮的。
等着事情办完了,看小爷我怎么折腾你,不好好宰你一把我清琅这名字倒着写。
清琅两脚一蹬上了马,人刚刚牵好马绳,屁股还没坐热就见百里云砚持着一捆罗绳向他走来,原以为这人是来拴马的,没想到他抬起清琅的双手握在一起,罗绳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一圈圈的,越捆越紧。
感情拴的不是马,是我。
清琅:“平王这是做什么?”
百里云砚:“防你摔下马。”
清琅怒道:“这样不是更容易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