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过余迢的手术报告了吗?”路款冬指了指床边,“余迢现在潜伏于分化期,之前一直都很安全,医生和我说,只需要保持好心情,陷入假性发忄青期给予安抚就可以保持beta的性别,不用动手术,打催剂太受罪了。”“但今晚你也看到了,他的腺体受到严重损伤,被迫进入分化期,所以只能……”“等等等等——”韩郁影听得头疼,懵懵懂懂地问,“你的意思是,余迢要变成oga了?”“可以这样理解,”路款冬不欲浪费口舌,“你就告诉我,这个忙你可以帮吗?”“可以是可以,但得签个保密协议,”韩郁影有些激动,“这么大个事你都不和我说?哪个医生和你说的潜伏期是安全的?那只是大部分,太胡闹了!”“余迢身体情况比较特殊,他有先天性疾病,动过oga腺体植入手术,但手术失败了,所以和其他beta又不太一样。”“啥时候?”“十六岁、十七岁?不太确定。”韩郁影:???韩郁影推算了下时间,那两年正好是腺体植入技术刚刚发展的年代,即使是大医院,失败率也非常高,余迢到底是为了谁这么豁得出去?安安稳稳靠药维持不好吗?信息量太大,韩郁影愣了好久都没缓神。“催剂我可以帮你拿到……但你得答应我,手术要在华七做。”“当然。”换其他地方路款冬也不放心。“打催剂要大概两三个月,是需要安排住院……”“不用,”路款冬回绝,“余迢暂时不知道这件事,你也别告诉他,他不想变成oga。”韩郁影多少懂点医学,听到这很生气,严肃道:“一个人步入中年都会有更年期,何况余迢是换性别,他的心理会遭遇很大创击。你要用催剂可以,不能瞒着他。”路款冬深思片刻:“行,我知道了,但还是不用你和他说,也希望你不要和其他人讲,我会用其他办法让余迢慢慢接受。”请心理医生、耐心哄一哄、多带他去散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在他分化成一个oga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分化成oga……就可以标记了。这件事竟然让路款冬判断不出余迢受伤这件事是好是坏了——大概还是坏多一点。“催剂会在两天内到达国内,”韩郁影深吸了一口气,“到时候电话联系,还有,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关门前,韩郁影忽然又问了句,“你确定余迢失败的那场手术是在高中时期吗?”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问起这件事,路款冬轻“嗯”了声,点头。等到人走了后,路款冬手机屏幕无声亮了起来,走到一旁按下接听,楚瑞的声音悠悠传来:“抓到人了吗?”“有事说事。”“你不是再让我调查一下余迢和任安晗的关系?”“这就查好了?”别是水的吧。“说笑了,”楚瑞轻飘淡写,“只是我之前在调查任安晗的时候,已经查过他和余迢的交往,没查到什么有效信息,要不就别浪费这个时间?”“怎么,是某个alpha又跑了,让你无暇分心?那我可以宽限几天。”前一秒还有得商量,下一秒又改了口:“有空多反思自己,而不是怀疑命令本身,最多一个星期。”—韩郁影走出门,疾步行走时没注意到高级病房外的主入口,密码门旁还站着一个人。一阵风刮过,瓷砖地传出的踩踏声慢慢消失,一双亮面小皮鞋挪动步伐。oga抱肘的姿势,嘴角扬起的笑隐藏在昏暗处。◇你瞒我瞒
36「“我喜欢你。”“余迢。”夏天的潮闷何时来永远捉摸不定,出门前余迢觉得今天的气温不算高,风吹过来很舒服。听到任安晗叫自己的名字,余迢又开始胸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应该不是因为叫了名字。任安晗笑得很青涩,和以往都不一样,又和所有准备和心仪人告白的人如出一辙,会准备一番措辞,说出口又磕磕绊绊;也会一束花。“看你好像很喜欢洋桔梗,就买了,”任安晗亮亮的眼睛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余迢蒙了,他想说喜欢洋桔梗是因为听别人说你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后来才知道是假的——每位学生的信息素都是私密的,余迢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你呢?你也喜欢我吗?”」仅一瞬,余迢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曾经真实存在的任安晗。因为当年他没有这么急切地想得到答案,而是下意识躲避余迢的眼神,不经意说些别的话题试图掩盖溢出的情爱——再有底气的人到了告白这条路都会生出一丝胆怯,任安晗也不例外。「“余迢。”任安晗盯着他,“不说话,是不喜欢我吗?”但不管是不是曾经那个任安晗,余迢都不想让他得到否定答案。“不、不是的,我喜——”被打断,眼前的任安晗凑近,他像一具虚无的幻影,手贴到余迢下巴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慢慢的,他眼角的弧度上扬几分,淡色的眉毛加深,嘴角下撇,连发丝都开始变化,宛如某个特效的过渡转场。“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找替身呢?”任安晗笃定道:“你明明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个执念,对不对?”“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个像我三分,那个像我五分,你是不是都能把他们当成我的替代品?”“余迢,你的喜欢太廉价了,我不要。”」幻影慢慢具象,余迢睁开眼,看到的是路款冬的侧脸。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到枕头,浸湿了一小片,方才的噩梦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为什么这次梦到任安晗,会是这样的收尾。余迢心堵得慌。病房的薄帘敞开,今天是个晴天,阳光透过半落地窗照进来,地板像铺了层栗子奶油,暖洋洋地洒在路款冬的宽肩。“嗯……”不知道是不是余迢的手指动了动,把人弄醒了,路款冬半睁开眼,待开苞似的。而后又突然坐直:“什么时候醒的?有哪里不舒服吗?”余迢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摇头问:“可以喝水吗?”“忍一忍,”医生嘱咐过术后24小时不能进食进水,路款冬注意到余迢渗汗的额角,“空调温度会不会太高?怎么流这么多汗?”可余迢的手很冰。他这样想,听见余迢答:“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见谁了?”“梦见……任张,打我,特别疼,我在梦里一直哭,你不耐烦,任由我被他欺负。”余迢语速很慢,他想路款冬应该已经知道任张的存在,这时候不能装傻,要装委屈。说的很乱,余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