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繁听完话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未褪,把手头的笔记本放下了,众人也安坐回位子。周湘想她面上肯定要挂不住了,但任繁随即坐下,像是毫不在意前头的插曲,又喝了一口周湘送过来的咖啡,“你这咖啡哪里买的?确实好喝。”开例会都是部门主管,小组组长,人数不多,刘闻西没来,不开就不开,更何况公司现在也没什么重要业务可做。但赵鹿找任繁的不自在,任繁把这些账都会算在刘闻西头上。因为公司现在人员不清,职位不明,任繁是什么名头都没有,但是资格老,因为资格老什么事情都找她,旁人怎么解读任繁懒得理,但赵鹿一副把她当假想敌的样子。赵鹿没在公司多呆,去刘闻西办公室拿了什么东西就带着周湘走了。没一会儿行政部的边漾过来找任繁,手里拿了张名片,“任总,你要的咖啡店。”边漾迟了个大到,路过前台时,新来的小妹拜托她拿给任繁。任繁白了她一眼,“别瞎叫。怎么是你拿过来?”边漾拉了把椅子坐任繁旁边,“前台小姑娘怕你。”虽然迟到,热门的事边漾可没落下,“你闲的,你跟她斗什么。”早起阴天,天气不太好,这回儿快10点,太阳只有个白的圈圈,丝毫不想从乌云后出来,任繁理由可多了,“没太阳,不舒服。”边漾没个样子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她去老板办公室干什么?”任繁手指无声轻敲着桌子,“不知道,但我猜她要塞人进公司。”“塞谁啊?”“周湘,咖啡小妹。”你没见到。边漾细细思量,“进什么部门啊?”任繁作势仰天,一副要观天象的样子,实际头上只有天花板,边漾推了她一把,“说啊。”“什么地方掌握着公司命脉?”“财务部。”“掌握财务部干嘛,掌握刘闻西就行了。”“那能去哪里?”边漾猜不出,任繁说:“去前台啊,你看你来这么晚,什么都知道,前台小妹功不可没。”边漾切了一声,“新来的姑娘还没转正呢,就给人开了啊?”公司又不忙,目前一个就够使得了。任繁说:“那雇两个呗,俩漂亮姑娘摆门口多好看,你这个“遗留”的行政部元老也可以提个职什么的。”反正行政部现在也没什么人能上位。边漾让她这么一说装模作样端了端,“那是不是也得把我从角落里挪出来给我弄个像样的办公室啊,任总。”任繁笑着说,“那是,角落里多委屈你啊,我看把章总的办公室收拾收拾给你搬进去就行了。”边漾越过任繁看向那间空着的办公室,一时间五味杂陈,“别瞎说。我回去了,我电脑还没开呢,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哦。”任繁应她,“行。”那间空着的大办公室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已被清空,门上的铭牌也被拆下装到了刘闻西的办公室门上,总经理这三个字由这边换到了那边,这间采光绝佳,视角独特的办公室就空置着。这间办公室属于曾经任繁的直属上司,刘闻西的前妻,章唯。刘闻西和章唯是合伙人,这间公司是夫妻店,随着感情的分崩离析,事业也兵分两路。婚姻拆伙导致公司拆伙,撕破脸,闹上法庭,前前后后拖了一年才分清纠葛,章唯南下另起炉灶,带走了不少人和不少业务,公司一下子变得七零八落,混乱异常,在任繁看来其实不是坏事,章唯走后,本常年做为副手的刘闻西在短时间内不能扛起公司的大旗,现下分隔掉也有利于发展,刘闻西一方面接不了那么多客户,另一方面他也管不住跟着章唯死心塌地的下属。但任繁对刘闻西期待过高,这么长时间,公司也还没恢复正常,像变形的但还没报废的车轱辘,一拧一拧也在往前走,从前一段婚姻中抽身并没有给刘闻西以痛击,任繁想到过他不会用工作治愈情伤,不可能离了婚痛定思痛立马变工作狂人,但是她也没想到刘闻西会拿新的感情来治愈人生,目前情伤这东西,任繁都不确定刘闻西到底有没有,他的新人很快占据生活,刘闻西明面上没有任何对过往的留恋和伤痕存在的证明,章唯仿佛就这样从他生命中被轻易剥离了。赵鹿,是一个跟章唯完全不同的女人,不知道是因为任繁对章唯的过度崇拜还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赵鹿虽年轻充满活力,听说家世优渥,是个小公主,但任繁看着她是单纯又透着算计,像名利场里浸染过多了,这个新人想插手一切,任繁不知道赵鹿是对刘闻西没什么安全感还是纯粹想找找当老板娘的威严,自从订婚后,身份被公开,腰板似乎变硬很多,时不时就要来公司找找存在感,加之婚期已定,已经有利用员工谋私利的潜质了,拉了不少人,名头是开策划会,好像预备把婚礼筹备也作为公司的业务之一来开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