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知道了,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仿佛连方羡鱼都还不知道他是天河集团的董事长啊……洗澡出来后,方羡鱼跟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玩了一会ipad,然后便躺下睡觉了。翌日是周六,也是农历的八月初五。方羡鱼都不记得了,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直到上午八点多钟时,方妈妈给她打电话,问她跟林渊几点钟过去,她才恍然想起。林渊一大早便出去锻炼了,身上没有带手机之类的,因此方羡鱼又变得有些焦躁了。因为她担心如果林渊回来很晚,到时候会时间不够。既然是方爸爸过生日,那么在他们回去娘家之前,就得先去商场,给方爸爸买点生日礼物啊。于是乎,不等林渊回来,她便自己先去了附近的商场。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她便买好了一条烟、一对酒、一罐老年奶粉、一些时令水果。而她买这些东西,一共花费了两千多块,付款时刷的乃她自己的银行卡,即放暑假时她上班所赚的那点微薄工资。刷完之后,她的卡里也就没钱了。为此,她忽然发觉生活挺不容易的,经营家庭也建立在拥有面包的基础上。随之,她产生了一个想法,即:若顺利考上了研究生,那么以后她一边上班、一边读研!影帝演技中午大家都在方家吃的饭,方妈妈弄了一大桌菜,煎的、炒的、煮的、炸的、炖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每一样都色香味俱佳。一大家子人也吃得很随性、很从容。吃饭的时候,方羡鱼的姨妈,话语挺多的。林渊跟方羡鱼肩挨肩坐在一旁,姨妈对林渊也很热情,总给林渊夹菜,向他问着问那。这会儿,姨妈又问林渊,“林渊啊,在你们家,是你做饭还是羡鱼做饭啊?”林渊想也不想,便回答她,“姨妈,是羡鱼负责做饭。而我嘛,负责赚钱。不过,家务活可是我们共同分担的。”姨妈一听,怔了怔神,再感慨着,“这样好,真的很好……我们国家的传统,本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羡鱼也不会太累……”倏然,舅妈也插嘴,询问着林渊,“那林渊啊,你赚的钱,会不会都上交给羡鱼啊?你们家谁是财务主管啊?”林渊望向舅妈,又冲她微笑说:“当然上交。财务主管自然也是羡鱼。”现在林渊的回答,惹得方羡鱼稍稍作呕了一下。忽然又见得姨妈在和蔼可亲的笑,再语重心长冲林渊说:“林渊啊,羡鱼长这么大一直被她爸妈宠着、惯着,几乎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委屈。以后她跟着你过日子,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或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多担待她,多多包容她,忍忍她的小性子。”对于姨妈的关爱,林渊一一领受,还特意偏头,深情凝视方羡鱼一眼,说:“姨妈,你放心。羡鱼是我妻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照顾她,好好珍惜她。至于她的小性子,呵,虽然目前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我觉得我已经非常了解她了。她并没有小性子,她那么开朗、率真、大方,完美。”乍时,方羡鱼更觉有一阵恶心,飞速涌到了嘴边。她真的要吐了,连刚吃进去的米饭也差点喷出来。原本大家都极为高兴,不停的满意的点着头,见方羡鱼忽然这么激动,方妈妈又挑起了眉,不解的看着她,问:“羡鱼,你干什么?”方羡鱼的样子,真的要吐了。她佩服林渊,向林渊跪了。她真心觉得,林渊好渣、好假、好作、说违心话脸不红耳不赤,演技真心能够堪比奥斯卡影帝。哼,在他们家,他明明老是欺负她。他极少做家务,工资也没上交,而且就只知道奴役她!方爸爸也拧了拧眉,正要询问方羡鱼怎么一回事。不料,林渊又笑了笑,侧转过身,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浅浅眯起,危险的睥睨方羡鱼。“喂,老婆,你慢点吃,不要呛到了。”林渊关心方羡鱼说,一贯冰山般的面容上,此时此刻还挂着一丝和煦的笑容。在其他人听来,林渊的语气充满了温柔。可是,它带给方羡鱼的,只有一身的鸡皮疙瘩。方羡鱼很想瞪眼林渊,却苦于亲人们都盯着她。无奈的她只得咬咬牙,抚平自己心上的忿气,也挤出一个极好的微笑,冲林渊说:“我知道了啊,谢谢你啊,你真的很关心我,对我很好哦……”孩子脾气方羡鱼所说的也全是违心话,讽刺性的话。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将林渊捏死,或一巴掌把他拍死。林渊见方羡鱼又乖乖的配合自己,心情略喜,左手又伸到她的身后,轻缓的抚了抚她的背,口吻殷勤说:“那没事了,老婆,来,我给你倒水。”抚完方羡鱼的后背,他又放下右手上的筷子,真给方羡鱼倒水。而方羡鱼的亲戚们见此,自然更加对林渊赞不绝口。但是,这会儿,方羡鱼更是瞠圆了眼珠子,气得连额头上的碎发都竖了起来。她接过林渊给她倒的水,保持着阳光灿烂的笑脸,慢悠悠的喝着。下边的右脚却悄悄抬起,稍稍用力地踏上了林渊的脚。她蹂踩着它,闷不做声、默默无闻……倏然,林渊高大的身躯怔了一怔,眉目凝拧,脸色绽现一阵铁青。然而,他嘎然失语,敢怒却不敢言。方羡鱼见林渊疼了又赶紧把脚挪开,谨防她的亲戚们看出端倪。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林渊一点教训。不然他还以为她没有脾气、没有主见,什么事情都任他摆布。脚上的疼痛没了,林渊的脸色又很快恢复正常,但是他心上的不悦,暂且没法消却。方羡鱼喝干了那杯水,又轻轻将杯子放下,美目盼兮,凝视林渊说:“老公,你真好……”方羡鱼的眼神那么明澈、那么清亮、那么动人,她的亲戚们见了,毫无怀疑地认定了她就是发自内心感激林渊的。林渊的脸色又变得冷沉。他也极力按捺自己心中的不爽,点了下头,不再面向方羡鱼,改对其他人说:“那继续吃饭吧,你们多吃。”现在是在方家,他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等离开了方家,他绝对绝对要找方羡鱼算账。从来都没有人敢给他放黑腿,今天方羡鱼居然给他放黑腿,实在是太过分、太气人了。大家又开始专心吃饭,低头沉默无言,连姨妈和舅妈也不嘀叨了。方羡鱼各望他们一眼,内心有一点小小的得意。林渊不是一般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要演戏,她便奉陪到底。吃完午饭,林渊和方羡鱼又在方家坐了一个多小时。临近三点钟,方羡鱼笑意盈盈,在亲戚们的目送下,挽着林渊的胳膊下楼,坐进马路边那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里。告别了方家人,林渊完完全全变了,与先前判若两人。在车里,方羡鱼坐在他的身旁,强烈的感觉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闲人勿扰”和“格杀勿论”的残酷气焰。不过,林渊的不悦,方羡鱼看在眼底,却假装不知情的。她保持着脸上的美好表情,愉快的想着惑事。也就是她的无畏和无谓,弄得林渊的胸口仿佛窒堵着一股郁气。他久久结舌,烦闷的说不出话。“开车啊,你不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吗?现在怎么又不着急了?”忽然方羡鱼又泛着一脸清纯的假笑,目视前方,询问着他。林渊的脸部神经轻轻抽搐,终于偏头,眼镜下的墨眸冷冷睥睨着她。浪漫的钱而跟方羡鱼说话,林渊却是孩子般的口吻,并且带着很大委屈。“那会儿你踩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疼么?”他反问方羡鱼。知道他在看着自己,方羡鱼又转过脸庞,淡然与他对视,“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