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声音来源的地方望去,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只听得到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景木汗毛直立,想大声呼叫一下却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一拍。“是木木吗?”景木无声尖叫,吓得逃离轮椅,单脚逃跑。恍惚之中,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吴玫韵的脸。“怎么了,木木?”景木深呼吸,喘了几口气,最后扯出一个笑脸,没有轻易说话。按照常理来说,吴玫韵应该不会认为他是那个女装的“木木”才对啊?怎么一上来就叫木木?大概是因为景木许久没有回答,所以吴玫韵有点不坚定了:“我没认错人吧?”“这模样,应该就是木木,怎么脚伤了啊?严不严重啊?”景木犹豫了一会儿,在女声和男声中做了一个权衡。最后,用男声开口:“对不起阿姨,我其实是男孩子。”事实已经被盛行知道了,景木也没什么必要再去骗吴玫韵。“我就说嘛,果然是男孩子,我第一次看着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像。”吴玫韵没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两句。景木一头雾水,诧异地问着:“阿姨,你不生气吗?我装女孩子骗你。”吴玫韵立马摆了摆手:“阿姨不生气,我呀,对于男孩子女孩子没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和盛行好好的。”景木突然有点感动。被这份来自于被自己欺骗过的陌生人的真切关心所感动了,泪花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景木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它堵了回去。吴玫韵推着景木的轮椅往里去了一点,问着。“说起来木木你怎么在这儿?我今天和盛行通电话,说还有一周才回国,你现在来可见不到人哦。”景木的关注点放在了语调高昂的最后几个字上,立马回绝:“我才不是来见他的。”“啊,抱歉阿姨。”说完,景木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太果断,像是非常不情愿一般。话锋一转,他又圆了回来。“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被盛行邀请来养伤的,您也看到了,我一个人生活实在是有点不太方便。”景木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脚。“看来我儿子学会心疼老婆了。”吴玫韵语气高昂的很。景木快速地捕捉到重点,立马回绝:“阿姨,不是老婆,我和他什么……”话没说完,吴玫韵一口打断了,疑惑着道:“怎么了?老婆难道还分性别吗?”景木语塞。将真正的重点转头抛到脑后,关注点竟然真的放在了老婆到底分不分性别上。半天才回神。“当然不分,但是我不是盛行的老婆。”吴玫韵无伤大雅的摆了摆手,满脸欣喜:“不要在意,我看早晚都是。”景木自知解释有点不到位,接着就想补充。却被吴玫韵抢先拿到了话语权:“不说了,我就是来拿个东西,司机还在外面等我,我改天来找你玩啊木木。”说完,吴玫韵就慌急慌忙地上楼了。两天后。要是前些时候,问景木每天都两米宽的大床上醒来是什么感受,景木的第一反应,绝对是爽翻了。但此时此刻,景木却满脸的生无可恋。这是在盛行家里居住的第三天。景木每天都从两米宽的贵族床上醒来,然后备受煎熬的单脚爬到床边,十分煎熬地再坐到轮椅上。这一流程,极其艰辛。景木又不好大喊大叫叫人帮忙,只能自力更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景木从大床上坐了起来,正想掀开被子与之斗争一下。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了。“哦……我亲爱的弟弟,你过得还好吗?”……景木还以为门里进来了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景瑶。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半。昨天晚上景瑶打电话说要来看他,没想到来得这么早。景木将手机扔到一边,抬起脚,随后连续翻滚了几下,滚到了床的边缘。“姐,你出门撞到脑子了吗?”景瑶伸出食指,左右摇晃:“no,no,no。”“你不懂,身在这种如皇室般的地方,让我不由得代入角色。”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景木浑身不适应,他正想说话。房间里又闯进来另外一个女人,留着赫敏同款玉米卷的棕色长发,穿着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英伦风复古风。这是谁?景瑶道:“这是我李小鱼,我刚刚带她去试了伴娘服,所以这会儿就带她一起来了。”景木点头,得体地道:“你们可以先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