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同样震惊的看着他,毕竟几家都有生意往来,对于小辈们的互动彼此父母都是乐见其成的,照理说再大的事都不该说这么严重的话。傅一:“小言,你说什么呢?”何润芝已经哭出了声,这次明显是真伤心了,她含含糊糊的委屈控诉:“程谨言,你居然帮这个女的,她有什么好你老是帮她!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从来就只知道欺负我!”程谨言:“赶紧选。”何润芝:“程谨言……”程谨言:“选。”何润芝哽咽着,好一会放低了声音:“谨言……”程谨言不耐烦的侧了下头:“你选不选?!”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他人生中最大的耐心和忍耐一股脑的全扔在了展凝身上,哪还有多余分散给别人。傅一安抚的拍了拍何润芝的背,在两人间看了几个来回过后,低声劝道:“润芝,这次确实是你错了,道个歉是应该的。”何润芝抹着眼睛,一脸的不甘不愿,过去好一会,才跟赴死一般的说:“对不起。”三个字,挤的跟便秘一样,又臭又硬。展凝“呵”了声。闹了这么一出,这个地方也不可能继续待下去了,傅一又谴责的看了程谨言一眼,随后搂着何润芝往外走。路过展凝身边时,展凝突然开口说:“我可没说一句对不起就够了。”随后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当下,一把揪住何润芝的衣领,直接将人往地上给抡了过去。何润芝毫无防备尖叫着摔在了地上,并由于惯性,稍稍滑出去一些轻轻的撞在了桌角上。嚎啕大哭立时爆发,泛滥到完全无法收拾。展凝迎着傅一震惊又震怒的目光,抬了抬手,笑着说:“对不起呀,我今天手痒,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无心之举。”傅一:“她才十二岁。”“怎样?”展凝跟她冷冷对视着,“我是她妈吗?什么都要包容。”何润芝身高还没长足,展凝抡的很顺手,但再顺手用出去的力道也很有限,对何润芝完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能嚎的这么惊天动地更多的原因是被吓得。生活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家里祖宗,成天被捧着供着,何时受过这样的欺凌。何润芝狂躁的冲展凝一通吼叫,疯癫的模样直逼精神错乱的疯子,张牙舞爪的要扑过来。失控状态下的人毫无理智可言,加之横冲直撞的力道非往日可比,傅一虽然着急的喊了她一声,却一时也拦不下来。展铭扬连忙将展凝护在了身后。程谨言则瞬间移步上前,一把拎住了何润芝的领子将人狠狠的往墙上一撞,冷目吼道:“你闹够没有?”“没有!”何润芝疯了一样的开始挣扎,“你看我不打死她!”程谨言倏地收紧力道:“你再说一遍。”领子卡着喉咙,力道轻轻一收,就开始呼吸不畅,何润芝一下子就憋红了脸,伤心又愤怒的喊了声:“程谨言!”每个人都有软肋,软肋的盔甲只能自己小心紧张的盖造,展凝便是现下程谨言心中最柔软又最秘密的所在,这个地方见不得光,不为外人所知,他只能自己默默的不动声色的保护着。他从刚才的勉力隐忍,到现在因着何润芝含有报复意味话而终于成了忍无可忍。程谨言:“你再说一遍。”傅一被程谨言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焦急的推了他一把:“小言,你在干嘛呢?赶紧把人放了!”何润芝智商掉线的又浇了桶油:“你看我不打死她,我就要打死她!”程谨言将拽着何润芝领子的手迅速往上提了提,对方顿时痛苦的干呕呛咳起来。傅一叫道:“程谨言,你疯了,赶紧把人放了!”程谨言盯着要厥过去的何润芝:“你还敢不敢碰我姐了?”何润芝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五官顿时皱的惨不忍睹,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伤心的,还是纯粹因着痛苦而流出的泪水很快湿了满脸。静观了片刻的展凝皱了皱眉,展铭扬这时也小声说了句:“姐,谨言突然变得好恐怖呀!”是啊,怎么突然就抽了呢?!展凝正判断着闹出人命来的可能性,又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上前阻止一下的时候,满脸充血的何润芝终于智商上线,不再挑战程谨言的耐心,狼狈又艰难的摇了摇头。程谨言又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松了手,往后退了步。何润芝转眼间靠墙滑坐到了地上,咳的撕心裂肺的同时,“呜呜呜”的哭出了声。这是她至今为止最失败的一天,挑衅不成反被发小欺凌,连个还手余地都没有,在仇人面前眼睁睁的被虐的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