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一下就乐了,也没管手上脏不脏,掐着展铭扬肉呼呼的下巴晃悠了几下,“果然是我们老展家的人,爱你。”随后不客气的捞起两串往嘴里塞,展铭扬冲她笑眯了眼,下巴脏不脏的也浑然不在意,低头捡起一串香菇也小口小口的开始咬。两姐弟相亲相爱到旁若无人,先一步拿了食物吃起来的程谨言便有些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嘴,盯着手上的东西也开始变得兴趣缺缺。地上放了一塑料袋的饮品,程谨言有心也想拔高一下自己的影响力,有样学样的拿了瓶旺仔递给展凝。他轻声说:“姐,给你喝。”展凝一扭头便对上了易拉罐上的大嘴和大眼,跟眼巴巴的程谨言真是相得益彰,展凝迟疑了下还是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又在对方的注视下拉开了口子,在冬季萧条的冷冽中抿了一口奶。程谨言继续看着她,目光有点奇怪,像对着坚硬外壳削尖了脑袋死命钻出了一个缝,企图从这个缝里勾出点什么东西出来,但很可惜展凝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由此她费了几个脑细胞思考了几秒,吐出了两个字,“谢了。”程谨言眼中的期待就这么轰隆一声倒塌了,他重新低下头缓慢的吃烤串。他似乎第一次概念化的知道了自己和展铭扬之间的差距,“谢了”和“爱你”离的实在太远了。展凝并没有什么烧烤天赋,连着两次将东西不是烤焦就是半生不熟后终于选择了放弃,厚着脸皮加入了只吃不干的大队伍中。宋阳接手了她的摊位,小媳妇模样的男人也总归是男人,认真干起活来还是比较牢靠的。程谨言已经在那专心啃了两串翅中了,宋阳的手艺可见一斑。“学委,凭着这手艺未来你老婆可真不是一般享福啊!”展凝嘴里吃着还闲不住,笑嘻嘻的调侃老实人。宋阳红着耳朵尖,眼都不敢抬一下的说:“你别乱说。”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风一吹就散在了空气里。展凝:“怎么就成乱说了,到个三十岁你要还没老婆就把我收了,我当你宋家媳妇去。”“呦呦呦!”孙婉听见了,怪里怪气的凑过来,“还没成年呢就想着找婆家了,展同学,目光远大啊!”话音一转,孙婉又冲宋阳说:“娘娘,我也排个队,你到时要没媳妇我给你做小老婆。”展凝想:“你家正宫就在两米处瞅着你呢,好意思在这红杏出墙。”展凝撞了她一下:“你瞎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孙婉也撞了她一下,犯贱的说:“就不。”说完还手贱的从她盘子里叼走最后一块培根。“我去。”展凝:“你要死是不是?”孙婉三两口往下一咽,“得了吧,你都肥成圈了,我那是为你好。”展凝将人嫌弃了个彻底,“滚滚滚滚!”两人在这逗乐,却不知被消遣的宋阳脸红的已经快要冒烟了。三小时后这个烧烤活动终于临近尾声,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时隐时现的日头已经偏了西。他们席地而坐,边上一堆剩下来的食物残渣,孙婉就在这个时候掏出来两副扑克牌。她一边拆一边吆喝:“来来来,地主还是争上游,随意选啊!”朴泽:“你东西准备的还挺齐全。”“齐吧?”孙婉笑的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展凝一看她那要做妖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果然下一秒又从边上的石头缝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噔噔噔噔,来,喝,今天不醉不归!”统共也就四瓶易拉罐啤酒,还不醉不归,展凝都不想说她了。酒这东西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还是一种禁忌物品,它象征着一个人的成长,一个时代的变迁,它让男孩成为男人,让女孩成为女人,它是青春里无法言说的骚动。今天这骚动被孙婉赤、裸、裸的丢了出来,朴泽没多大反应,显然这玩意不是第一次碰。宋阳这好好学生则有点灵魂要抖散的意思,“这、这、这不太好吧,酒要么还是别喝了。”“怕毛线,喝了又不会死!”孙婉冲他翻了个白眼,将啤酒倒入一次性塑料杯,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僵成木头的宋阳手里,下达死命令,“喝!”宋阳颤巍巍拿着,简直像要上刑场。孙婉又倒了一杯递给展凝,对展凝这活了两世的人而言简直是小儿科,她没有任何抗拒的伸手要去接。结果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啪”一声将孙婉的手给打偏了,事发突然谁都没预料到,一次性杯子光荣从孙婉手里脱手掉到地上,发出一阵气体声响。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