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其余浑浑噩噩的跟着往外跑。眼看屋内的人所剩无几,握着弓箭的阿顺就显得格外显眼,她握着弓箭的手紧了紧,咬牙丢了唯一的武器,也跑了出去。持剑黑衣人看见屋内还有一个少女躺在地上,双眼大睁,瞳孔扩散,胸口已经没有起伏,出于习惯,他俯身探了一下颈脉。手指触到少女娇嫩的皮肤,仿佛碰到了微凉的绸缎。确实是死了。他大步走出去。屋外,黑漆漆的夜色里,一群少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发出颤抖的呜呜声。&ldo;谁是梅久!&rdo;为首的黑衣人喝问。没有人回答。阿顺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嘴唇。就近的黑衣人挥剑轻易的杀了一名少女。&ldo;谁是梅久?&rdo;那人又问了一句。少女们惊恐的互相看着,想看看阿九有没有在自己身边,好把她推出去。仅仅瞬间的迟疑,就又有两名少女倒下。看着朝夕相处的数月的人血溅当场,如何能够淡然处之,更何况她们都是半大的孩子!一时间她们像惊弓之鸟逃散、哭号,场面乱作一团。……&ldo;她在屋里!&rdo;阿顺大叫一声,趴在旁边昏倒的少女身旁。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却没有逃过这些人的眼睛,黑衣首领道,&ldo;屋内还有人?&rdo;方才奉命进屋的人微微垂首道,&ldo;有,不过已死。&rdo;&ldo;拖出来。&rdo;黑衣首领道。那人领命转身。突然!嗖的一声。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支普通的箭射了一个透心凉,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站在门口的黑衣人首领眼睛微睁。血雾喷洒。屋内,阿九静静伏在窗前,漆黑的眼眸沉静无波,浑然看不见一丝怯弱,整个人溶于黑暗之中。汗水顺着鬓发边滑落,脑袋欲裂的疼痛让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她是一缕残魂,自从死后便被禁锢在某个地方,不能飘荡,也不能转世,随着时日渐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此时此刻四周巨大的杀气令她彻底觉醒。她不知眼前发生什么事情,但对危险有本能的判断。她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这具身体,可这个身体体力透支严重,现在不过是在用意志强撑。幸运的是,这屋里墙壁上挂着一弯竹弓,弓这种东西曾经也是她的挚爱,她在没有成为狙击手之前是一名竞技弓箭手。不幸的是,只有五支箭……如此情形,想要逃生没有任何可能!被禁锢的太久了,能够有这一刻的自由,在死前摸到最熟悉的东西,已然无憾。抱着&ldo;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rdo;的心态,她默默估算现在的风速、湿度,以这种可视程度和硬件条件,不太可能一箭射杀两人,况且她只能粗略的估算这副弓箭的射速和射程,唯一可钻的空隙就是对方不知道她手里有几支箭。思索间,她拉住弓弦的手指一松,精准的射杀了靠近窗子的黑衣人。黑衣首领喝道,&ldo;出来!否则我杀了她们!&rdo;她认识那些少女,根本不打算接受威胁,但她正准备放箭时,陡然发现手指不受控制。&ldo;我要救阿顺,我要救阿顺……&rdo;一个虚弱而执拗的声音蓦地出现在脑海里,她愕然,难道自己不是重生,只是鬼魂附了别的身体?!一瞬的诧异,令她彻底的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但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失去意识,而是能够看清面前发生的一切。梅久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的异样,但她没有时间深思,立刻丢下手里的弓箭准备冲出去。梅庄anl想控制她的身体,却发现不能,忍不住怒骂,&ldo;白痴!&rdo;阿九脚步一顿,既惊惧,又莫名的抱有一丝希望,&ldo;你……是谁?&rdo;&ldo;你能听见我说话?&rdo;anl讶异,但瞬间又想起现在的形势,&ldo;听我的,回到窗边,看看外面。&rdo;她能看见梅久所看见的东西,却不能控制她的眼睛去看。&ldo;我……&rdo;梅久咬牙,有些动摇。&ldo;不听我的,别说什么阿顺,你连自己都保不住!&rdo;anl冷冷道,但她懒洋洋的想,就算听了也未必能活着出去……她只是单纯的想不通也看不惯有人蠢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就是死一死嘛,可也总要死的不亏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