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得暗中蛰伏,借力打力,渔翁得利,才是他如今的课题。
目光转换间,乌鸦忽然瞥到卧房的门开了,他心里蓦地一紧,他与亚佐的话,她八成都听见了。
可,听见了又如何?
他站起身来,推门进去看。果然,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坐在床沿上,双臂抱着自己,整个人在轻微的颤抖。看见他来,又不可抑制的向后退。那个样子像极了他刚把她绑来时,如同一个碎裂的娃娃,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害怕心悸。
乌鸦稍微走前几步,黎式就越发显的害怕,他攥了攥拳,妥协,最后只站在床尾,不再靠近。
“你都有听到?”
“系”,她睁着眼看他,眼里除了倔强不肯落下来的泪,还有红色的血丝,“细细粒全家都死咗?”
“你咁激动做咩?”他不理解她在害怕、难过些什嚒,但又被她那副破碎的样子所触动,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他混事江湖多年,那点恻隐,早就在经年累月的厮杀中消磨殆尽,“死的,又不是你黎家的人。”
黎式冷笑了一声,“不是我黎家的人?乌鸦哥,你是不是忘咗,曾经,我家人也差点死在你的刀下。”
他逐渐被她直戳心肺的话激出火气,“你究竟点呀?心疼别人?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看着他,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待到他耐心耗尽前,终于开了口,“陈天雄,你是不是觉得,人命都好轻贱?是不是攞住把刀,随随便便就可以叫人去死?”
他先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看到她眼底的倔强后,又转而毫不在意的嗤笑,“人命几时不贱?你究竟想讲乜?”
她答,“既然如此,我求你送我离开。”
因为提及了这最不能提及的两个字,他终于对他发火,两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被拖了起来,仿佛要把她的手骨捏碎,“你讲乜?你讲乜?”
“我讲说我求你送我离开!”黎式也终于爆发出来,“你们出嚟混,不怕人死,我怕!系呀,你们男人之间争地盘抢金银,噉系你们的本事,我唔懂我都唔想懂。但身边的人呢?你睇细细粒,她屋企人又做咗什嚒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这样去死?说什嚒江湖恩怨绝不涉及家人,都是假的。。。我怕啊,我怕留喺你身边,下一个死的,就系我!下一个全家被杀的,就系黎家!”
那男人钳制着她,能明显感受的到她的战栗,泪水横流,很久没有看过她那么哭过,唇色也苍白,说话时唇瓣在微微颤栗。
他紧蹙着眉,良久良久,他才问出一句,“你怕,我护唔住你?”
“不。。不。。。不”,黎式流着眼泪摇头,“我根本唔需要你护住我,我们本来就唔系一条道上的人,你放我走,就当什嚒都冇发生过。。。你揾你的金,我读我的书。你唔识我,我都唔识到你。。。”
乌鸦恨得咬牙,恨不得将她挫骨,可掐住她脖子的手又怎么都下不了死力。头一偏,他直接咬在了她脖子上,直到尝到了血的腥甜,才肯松口,啃噬她的血让他上瘾。
而对上她那双含着痛楚的泪眼,令他又爱又恨。末了,他把她丢回到床上,转身离开,这是他能作出的最大限度的宽容。
“我话畀你听,你系我的人。”他关门离去前,又偏过脸来,再三强调,势要毁灭她所有的希望,“绝对唔可能放你走,趁早死咗呢条心。”
虎年最后一更!
作者也要去过新春假了哦~
提前祝大家——
除夕快乐!新春快乐!兔年大吉!
明年继续和来和乌鸦哥愉快玩耍吧~
注:下一更时间在正月初五
各位来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