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是不是骂我痴线?”
妈的他会读心术吗?面上她还是装的十分客气,“怎么会。荣生,您是我的客户。”
荣伊笑笑,身子往后一靠,道,“你个眼将你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了,仲同我赖。我其他本事冇,睇人仲得。”
还看人,照她看是砍人才对吧。
“小时候乳名也行,稍微别那么土的那种?”
程月依旧没理他。
荣伊一下子靠近,沉下声音同问她讲话,但没显示出他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平添上几分暧昧,“把我当空气?程小姐,我还没签字呢。”
程月一抬头便撞进他的深有意味的眼神里,她深呼吸,顾客是上帝,“Rose,小时候叫过Rose,只是后来唔叫咗,唔中意。”
“Rose。。。”荣伊重复了几遍她的名字,像是在回味刚入口过的龙舌兰酒,“这个名字洋气些,也与你更相衬”,他夹起桌上花瓶里插着的独支玫瑰,递至她面前,花茎上沾着的水渗湿了两张合订着的保单,“是这个Rose吗?那就送你了。”
程月愣了一瞬,连忙把保单移出来,“荣生,攞白玫瑰送人,你觉得合衬吗?”白玫瑰是求爱之花,她不信他不知道。
“合衬啊”,荣伊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
程月受不了他这般的注视,就像是昨天她第一面见到他一样,那种压迫感让她汗毛倒立。她别开脸面向窗外,刚想说什么,便突然被外头一个浑身是血、扑到玻璃上的鬼脸吓得瞬间弹了起来。
她还在惊吓中,对面的男人早就嚯一下站起来,顺手拿了桌子上的长径酒瓶,在桌子上砸碎,磕出尖角就冲出去了。
程月一边在心里感慨不愧是专业的,速度就是快,一边抄起桌子上的保单收进包里,跑过去抓住老板问——“后门喺边(在哪里),喺边呀?”
在活命面前,钱算个屁。看来昨晚荣伊真不是乱讲啊,真的有人在这里砍人。衰命啊,他不会是逮着这个时间来,想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吧。
静吧外砍的如火如荼,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往程月耳朵里钻。
她在静吧里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好不容易看见了EXIT四个英文大字,才松了一口气能逃出生天。
荣伊拿着半截酒瓶子,插进一人的咽喉便结果了性命,可他满身武力也抵不过人多势众,不用一会儿,背上便被连砍了好几刀。
程月这头不要命的跑,跑出小巷连忙招来计程车,可自己这边的车门还没被关上,另外一边的车门却被打开了,吓得她以为火拼要砍到她身上来。
荣伊捂着伤处,叫司机立马发车。等程月缓神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出老远,车后却还有人举刀追来的骂声。
“喂,你上来算乜嘢啊”,程月去推身边近半昏迷的人,可他重的像块石头根本一点都动不了。她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来他今天穿的随意些,还真的是因为出门要砍人。
荣伊看了她一眼,开口的声音有些虚弱,“车我一程啦。”
司机回过问头,“去边呀?”
程月没办法,只能回答,“去铜锣湾那一带吧”
司机打了个方向盘掉头,荣伊倒在了她身上。脑袋磕在她肩头,磕的骨头一阵一阵的疼,程月真的是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被他磕了一路,车子一停在公寓大楼的门口,程月便急忙付了钱拿了包下车,“多谢你,唔使找钱,你继续开啦。”
没有了她的支撑,荣伊便直接往地上扑,立马露出后背上可怕的横满的刀伤。司机一看给吓得够呛,也连忙下车一把扯住要进门的程月,指着车上的人,“喂喂喂,你别走啊,你畀我返来。。。”
程月连忙摆手,“唔关我事啊。。。”
“而家搞出人命,仲话唔关你事?”
“大哥你行行好,我唔识他啊!”
“我不管,总之你跟他一起的,你就要负责,你别不承认呐,我认得你的长相”,司机又指了指这栋大楼上的标示,“我知道你住在这,你快点把他弄走,不然我就告你谋杀他。”
司机把车上那个又重又像死鱼一样的人拖了出来,丢在她家门口,留下一句“你料理他”便一轰油门走了,跑得比谁快。
程月看着汽车轮胎扬起的烟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死人,真的有一种想直接把他丢在这里的冲动。可是她这个念头停顿了还不到两秒,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巡夜的辅警往这里走来。要是真被警察看到她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自认倒霉,只能用嘴叼着皮包,手脚并用的把荣伊拖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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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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