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水琴扭过头去,瞪着电视屏幕上正鼓着腮帮子的彩色青蛙,房间里吵吵闹闹,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程冬跑到门口拉开门就走了,吴水琴瞥了一眼鞋柜,这次程冬没带上钥匙。
走了就别回来……我才不给你开门。
程冬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下,原殷之早就站得僵直,被他迎面扑过来便抱住。
“你是傻逼吗?”程冬觉得自己能飙180字的脏话,“原总想不到你也会来苦肉计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咳。”原殷之清了清嗓子才说出话来,“我看见你妈掀窗帘瞅我了,多好的表现机会。”
程冬一把将男人搂住,原殷之比他高些,不得不勾下脖子,程冬另一只手伸过来摸他的手,冰得要命,赶忙握起来。
“我带你找住处去。”
“去你学校旁边二十块的小旅馆?”
程冬愣一下,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记得。
原殷之把脸埋进程冬肩膀里,在他温热的皮肤上蹭了蹭,程冬被冰得缩了缩脖子。
“快点让我热起来吧。”
程冬抬头看面前高耸的建筑,这是本市最好的一家酒店,他都没见过,大概是近年新建的,大堂灯火通明,门童给加长轿车躬身开门,程冬一时间紧张得无以复加。这是他第一次出来开房,那种二十块的小旅馆该更匹配这种隐秘心情才对,豪华酒店什么的……
“忍不住了。”
耳旁原殷之话音刚落,程冬就被男人抓住手,似乎是看他犹豫,强硬地抓住人往里走。
程冬出来的时候有记得拿钱包,这时候竟然还要尽地主之谊,付了房费,原殷之在一旁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程冬越发觉得脸热,也不要领路,埋着头往电梯走,原殷之跟在他后头。
一进房间程冬就被原殷之按到了墙上,顺便碰亮了开关,原殷之紧紧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张亟需抚平的墙纸,而原殷之是那个急躁的工匠。
他们不过分别两日,时间却好像更久了些,程冬清楚自己看过新闻后经历了多少挣扎思虑,想来原殷之也并不好过,这时候便也不想提正事,正事有正式的时间,这时候他们只想做些不那么正式的事情。
程冬主动伸手去脱原殷之的衣服,只是这正装爱好者大衣里头的装束也一件又一件,他一时心急,开口说:“你就像个套娃。”
“嗯?”原殷之没听清。
“一层套一层的,而且又白又滑,像个白瓷套娃。”
原殷之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天生肤色白皙,怎么晒都晒不黑,小时候没长开,五官更偏阴柔秀气,那些被晒得黑黢黢的小男孩就爱拿他开涮,给他取些小姑娘似的外号,虽然后果都是被他揍哭,但确实很长一段时间小原殷之都因为自己皮肤白而恼恨。他小时候调皮淘气,多半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很有男子气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