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
他被自己的念头给恶心到了。
任他如何浑身别扭,还是如期与新经纪人苏瑾交接了工作,然后在隔天搬进了棕榈公寓。这间跃层住宅对程冬一个人来说太大了,他的全部家当也只能塞满卫生间。还好样板房都配好了家具,不然看起来就跟仓库差不离。
这两天马不停蹄的琐碎事情把程冬累得够呛,搬家工人都走后,橘红色的夕光正从落地窗大片洒进来,在夏日,就算是落日的温度也高得过头,程冬撩起t恤擦了擦脸上的汗,抱了吉他就地坐下,新房还没有装空调,他手边只有一盏用旧的风扇,上头还被小纪随手贴了纸条,提醒他风扇是否在工作。
程冬拧开了风扇,然后自娱自乐地开始拨吉他。
室温很高,他轻快的前奏听来却像是冰块爆裂的声音,没来由让人觉得爽快,拨片和琴弦奋力摩擦,震颤的频率连贯得犹如水流,却又在猝不及防的地方甩了一个断音,接下来是更加高兀的节奏。
程冬也开口唱起来。
“你要借我的背包吗
路途太遥远
星子遥遥坠在云边
我知道你放不下
我有一个空酒瓶
你有一只白色猫咪
我们打包启程
把它们都带上
轮胎路障时刻表错过了时刻
你曾想过吗
山峦竟是叠嶂
海浪徒留泡沫
我们走走停停却总也到不了彼岸
我把背包借你吧
路途太遥远
星子遥遥坠在云边
我知道你放不下
但我已放下
后会无期
我留步”
他在炙热的橘红色光线里唱歌,声音好像被一天中最后的高温蒸腾,变成了液体,连同汗水一起从睫毛上滴到他的眼睛里,这本该是场不被打扰的独奏,但是程冬对面的私人电梯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打开了,直达公寓的双开门朝两边退开,原殷之一手插兜一手搭着西服外套,身姿高傲,把程冬投入的面孔和娴熟的手指都尽收眼底,更不要说他根本收不住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