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着啥玩意都贵的万小东让发动车的张国栋呵呵的笑了,无力的放下手臂,看着身边嘟嘟囔囔的万小东,满心无奈的陶惟使劲锤了一下万小东。
一百,一百能干啥,走的时候,耿二凤给了陶惟一千块钱,陶惟又把小饭馆开业之后按月分给自己的红钱带上,可以说,此时的陶惟也算一个小富翁,当然这些万小东并不知情,耿二凤说了,钱不交给万小东,经济让陶惟掌握,万小东要是有个啥事用钱直接从陶惟那里拿,怕的就是丢三落四的万小东把俩人的生活费丢了。
突然想到里兜揣着的一沓钞票,陶惟看向张国栋,“小叔,体工队旁边有银行吗?”
透过倒车镜看了一眼陶惟,皱了下眉头的张国栋想了一下点点头,“有,钱带着了?”
点点头的陶惟松口气,体工队虽然是全省最正规也最大的训练队,但其中也是各色人都有,说句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一点不为过,前世的陶惟因为生活在教练楼与队员们接触的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陶惟知道寝室楼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有人起了坏心眼真偷到教练楼那可真就是一锅端了,早在确定行程陶惟就惦记这事。
赶在下班前终于存好钱的陶惟兜里仅剩下买东西剩下的三十七块钱,想想,又跑到体工队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两箱华丰后才大包小裹的回到寝室楼。
送走准备第二天起早回县里的张国栋,摸着兜里的五百块钱,陶惟心中悄悄的淌过一股热流,除了生活必备品,大件张国栋全部掏了腰包,虽然想过阻止,可张国栋那句不收是不是打算不认小叔让陶惟停下手伸出去的双手,长久以来细细的关心让陶惟慢慢的把张国栋当成了自己的亲叔叔,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物,只是因为寒冬腊月等在寒风中的身影和挡在身前阻止大孩子欺辱坚实,渐渐消失的背影,蔫耷耷的万小东紧紧拽着陶惟的衣袖,悄悄的告诉自己仅此一次的万小东这一刻的脆弱让陶惟有些心疼。
拉着一次次回头的万小东回到寝室,吆喝着万小东帮忙干活的陶惟撑着疲惫困倦的身体把所有的东西规整好又把新买的衣服泡上才擦擦手招呼着总算过劲的万小东去食堂,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的万小东让陶惟和进屋招呼俩人的文田哈哈哈的笑了,在万小东不断的催促下离开寝室赶往食堂。
脚下好像生风似的万小东在文田呵呵的笑声中冲进食堂,大碗的白米饭、大块的红烧肉是万小东急促的动力,要说体工队有啥事最吸引人的,那么无疑是食堂,可以说,省体工队的伙食那是相当的好,就连前世尝遍各色美食的陶惟都喜欢吃食堂大师傅的大锅菜。
在或是放肆或是隐晦的打量中,细嚼慢咽的陶惟一点都不比万小东慢的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一碗鸡蛋汤后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陶惟再吃点?你这个年纪多吃点长的快。”
相比万小东矮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的陶惟其实吃的并不少,但不知是体质的问题还是心理压力过大,陶惟的体重增长的极其缓慢,修长的身体虽然比例极其的协调但却带着一股羸弱。
不自觉会把清淡平和的陶惟护在身后是几个教练员最清晰的感触,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淡笑的摇摇头,“不吃了,教练,你还吃什么吗?我去打?”
慢悠悠的嗓音没有一般男孩特有的清脆而是带着浓郁的温润,极其喜欢陶惟的杨国成拍了下陶惟的头顶,“不吃。”
“二娃,俺还想吃红烧肉。”
没等杨国成的话音落下,有些怯怯的声音从陶惟的身边响起,转头看向脸上带着一丝渴望却又惧意和羞涩的万小东,悄悄叹息的陶惟脸上的笑意顿时加深,温暖的笑容让万小东的迟疑在陶惟的笑容下渐渐消失,“哥,咱俩在打一碗肉吃呗,其实我也想吃。”
陶惟的话顿时让万小东眼睛一亮,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理由似的,蹭的一下站起身拉着陶惟咚咚咚的跑到小窗口,递上手中的饭盒,“大叔,来一份红烧肉。”
笑的满脸憨厚的万小东让食堂大师傅老余头一乐,“好嘞,多吃好,多吃长的快,一份够不够?瘦的还是肥的?”
“够了,大叔,瘦的多点吧,二娃喜欢吃瘦的。”
满脸笑容的万小东端着一饭盒的红烧肉在陶惟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座位,眼中只有红烧肉的万小东没有看到三个教练眼中的那丝疼惜也没有看到笑呵呵的陶惟拿起筷子刹那的迟疑。
甩开筷子又吃了一碗饭的万小东终于放下筷子拍了拍肚皮,“饱了。”
咚咚咚响的肚皮把几个人逗的哈哈哈大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万小东嘿嘿的傻笑着,笑过,叮嘱两个人溜达溜达消消食赶紧休息明天早晨开始训练的于成飞看着相携走向后院操场的两个人久久收不回目光。
“陶惟。”
话留半句的杨国成低低的低喃让于成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心事太重了。”
一语道破杨国成所有复杂的于成飞把陶惟所有的举动看在眼里,甚至于那一丝迟疑都没有放过的于成飞说不清那一刻心底是什么感觉,十岁,仅仅只有十岁,全队年纪最小的孩子却也是最懂事最贴心的,是不是真的是那句老话穷人孩子早当家?于成飞不知,只是由那一刻升起的疼惜让于成飞牢牢记住了瞬间的感触。
“老杨,陶惟的训练计划改一下吧,我跟你俩人一同执教,我想看看陶惟到底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