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徐燕悄悄的起床,还没等走出房间,“姐,我帮你收菜。”徐涛揉着眼睛走出里屋,徐燕笑了,走回徐涛身边,“睡觉去,小孩子家家,不用你,姐自己就行。”
徐涛拍了拍脸,揉了下眼睛,“不用,姐走吧,一会晚了。”说完拉着徐燕走出屋内,拿起放在门口的小铲子,往后院走去,徐燕看了看拽着自己的徐涛,什么都没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大家养养膘再看,小陌现在没时间弄这文,等军嫂完结后,小陌全力写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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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挑着两大箩筐新鲜菜的徐燕,徐涛进屋看了下时间,四点半,徐涛知道因为这是夏天,卖菜只能赶早市,要是走晚了,菜没等太阳挂起就被赶早市的大妈们拔棱破了,而那样的菜等上午早市结束,拉到市场门口的时候也就更加卖不上价格。
徐涛离开屋子,走到井边,提上一桶水,倒在家里唯一的瓷盆里,大红色的瓷盆,漆已经掉了很多,徐涛记得这好像是爸妈结婚时的物件,想到记忆中完全模糊的脸,徐涛笑了一下,甩了甩头,低头开始洗脸,又找出已经没多少毛的牙刷,刷牙洗脸收拾个人卫生,弄好一切,徐涛开始一桶又一桶的往后院挑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整个菜地浇透。
徐涛拖着有些发虚的脚步回到前院,坐在井边拿着水瓢使劲喝了半瓢水,擦擦额头的汗缓了半天才算缓过劲,徐涛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露出一丝苦笑,还真是娇贵,自己干这么点活,就累这样,姐是怎么过来的?徐涛心底有着一丝愧疚心疼,那时候的自己是真傻啊。
从小在农村长大,像自己这么大的孩子,春天能帮着家里沤粪、耕地;夏天能帮着除草、放牛;冬天能去林子里砍柴火,可自己是什么样?徐涛低着头看着没有一点老茧的掌心,记忆中,手心里有老茧还是去部队以后的事,难怪屯里的孩子都叫自己徐二傻,自己是真傻。
自嘲的笑过后,重新打起精神的徐涛站起身回屋收拾屋子,当兵的人,尤其是当了十几年卫生兵的人,多少都有些洁癖,徐涛站在屋内四处打量了一下,家里虽然没多少家具,但家具上并没有多少灰尘,一看就知道经常收拾,要不然,在农村,烟熏火燎的,做饭烧柴火,一天不擦,屋内就会落一层烟灰。
尽管如此,但徐涛还是把所有的柜子桌子里外上下都擦干净,又给地上撒了点水,翻找出锤子钉子,把松腿的桌子钉好,十几年的部队生活锻炼出徐涛不说全能,但基本上的东西全会干,只是不精而已,但在农村只要能会简单的修理屋里家具、下地工具就够了,收拾好一切,重新坐在炕边的徐涛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看了下时间才7点,仰面躺在炕上,看着漆黑发乌的房顶,徐涛想念部队,想念充满了忙碌却充实的生活,好一会,徐涛眨了眨眼睛,回神的看向屋顶,都是纸糊的,漆黑的屋顶和墙面,徐涛蹭的一下坐起身,想着是不是把屋顶和墙面重新糊一下,随即徐涛又堆挂了,以姐姐的仔细,肯定不能同意,要是因为干点活再让姐生气,不值当。
徐涛下炕来回转着,也不知道干点啥,转来转去,感觉好长时间似的,进屋一看,得,才半个小时,徐涛想了一下,走进下屋看了看家里的粮食,玉米面,高粱米,黄豆、小米,没有白面也没有大米,徐涛拍下额头,自家这地方根本不产这两样东西,要想吃这些东西,只能去县里买,虽然不贵,但姐绝对不会买的。
徐涛回灶台前拿出碗柜里的盆回到下屋,挖出两小碗玉米面,重新回到灶台前,往灶坑里塞了点干柴火,把压着的灶坑引起明火后,又往大锅里加了点水,水热后,徐涛开始和玉米面,等水烧开把盖连子放在大锅里,开始蒸大饼子,早上姐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吃早饭,只是带了一个昨晚剩下的玉米面馒头走,十点多姐回来的时候肯定饿,徐涛边做吃的边在心里想着自己会什么?能给家里添点进项,也给姐减轻点负担。
徐涛把所有的大饼子蒸到锅里后,走出灶房,来到井边,洗了洗手,蹲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开始在地上书写着。
自己会做饭,姐也会,不行。自己会养猪,姐会不会?家没钱买小猪羔,不行。徐涛揉了揉额角,坐在了井边,看着院子里的玉米地发呆。
十几年兵下来,说自己会的东西,细说精的只有卫生兵的那些技能,可自己说自己会打针会配药也没人信啊,别说外人了,就是姐也得以为自己撞邪了,想到会被跳大神的又是抽又是给喝神水的,即使徐涛笨也知道这事不靠谱,再说徐涛只是接受事物稍微慢了一点,并不是说没有常识。
想到十几年的当兵生活,徐涛眼神闪过一丝怀念,卫生兵啊,虽然最初不是自己的选择,但没想到一干就是十几年,卫生队女多男少,记得刚去的时候,整个卫生队除了队长、政委、两个男军医,算上自己只有四个男兵,两个志愿兵,一个当了三年兵的老班长,还有自己这个新兵蛋子。
突然徐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自己会种地啊,种菜地,种大棚啊,徐涛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那时候基本上大棚的活都是自己的,因为自己是新兵,因为除了老班长都是女兵,唯一的自己成为了干活的主要劳动力,有活的时候干活,没活的时候跟着班长学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