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傅柏崇拎着鱼回来了,顺利引得一旁的人侧目。
白风城眼睛瞪得老大:“这么多?”
傅柏崇似乎对生鱼的腥味有些讨厌,眉头微微蹙着,他朝雷适亨龚益朋和白风城几个人瞧了一圈,想了想,最后把目光落到白风城身上:“会做么?”
白风城还有点懵,点了点头。
傅柏崇将手里的鱼扔给了他。
几个人大快朵颐一番后,开始研究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首先是营救胡峰。
谈光熙让龚益朋把当时的情况重新仔细复述一遍,发现他们向船长举报了两天后有海盗要袭船后,船长不仅没有一点重视,反而认定他们扰乱人心,直接下令让手下的水手拘捕他们。龚益朋反应慢,胡峰为了救他反而被抓住了。
之后龚益朋和雷适亨去打听了一番,发现人被关在一间杂物间里,但是杂物间大门的锁是特制的,想要救人,必须先拿到钥匙。
其次是两天后将要来袭船的海盗。
既然现在已经搞清楚他们一旦被自由号上的海盗所杀,在蓝宝石号上的他们自己也会跟着殒命,而且船长也并不肯相信将有海盗要袭船,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自己来抵御即将登船的海盗。
白风城本来刚吃完饭,有点犯困,这时候听到说要他们自己抵御海盗,当即就吓精神了:“啥?要我们去抵御海盗?别开玩笑了!”他连连摇头:“你没看书上记载的,一船的人都没打过海盗吗?我们就几个人怎么抵御他们?”
“而且,”他咽了口唾沫:“这袭船的海盗没有几百也有上百人吧?到时候不是动动手指就把我们给碾碎了?”
“那倒不至于,”听到他的话雷适亨道:“一般抢船的海盗也就十几个人。”
“那怎么能劫下这么大一艘船?”
雷适亨一脸骄傲:“因为一般海盗都身经百战,劫船经验丰富,而且武器装备精良,而货船或是客船的船上水手本来就不多,没有武器不说,更没有作战经验,所以抵抗不过海盗也没什么奇怪。”
白风城还是不解:“可是你说海盗只有十几个人,那他们要怎么围堵这么大一艘船?”
雷适亨依旧一脸骄傲:“这有什么难的,游轮体积大,航速不会太快,船体转头也很麻烦。所以海盗便驾驶快艇围堵,快艇船身轻,速度快,趁着夜色大船上的人不备,小心追赶围堵过去,然后抛缆枪挂住船舷,借着缆枪爬上去就行了。”
白风城听他这样讲,眼睛忽然一亮:“那我们只要看守好船舷,不让他们登上船不就好了?”
雷适亨一脸嫌弃,‘啧啧’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船上可不会养那么多不干事的闲人,即便是几十万吨的大船船员也就几十人,哪里看得住几百米长的船舷。况且船上的船员也不能24小时不停监控,就算发现了,等你赤手空拳赶到海盗登船点的时候,全副武装的海盗也早就上船了。”
他说完,剩下的几个人好半天都没有动静,齐刷刷地看着他,半天,白风城才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雷适亨却更加奇怪了:“这不是常识吗?”
谈光熙这时候正抱膝坐在一旁,外面罩着宽大不合尺码的外套,看上去显得很小一只。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脸色有些发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傅柏崇侧头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谈光熙这时候迷迷糊糊的,半阖着眼睛,也没怎么反抗。
好在并不发烧。
大抵是到了这船上又惊又吓,又休息不好,有点精神不济。
雷适亨坐在正对着谈光熙和傅柏崇的位置,他看着傅柏崇动作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谈光熙的额头,那动作很是普通,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昵,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底里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只是他向来神经粗,恰巧白风城又问了句什么,他便将这奇怪的感觉抛到脑后了。
雷适亨几个人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研究出来什么可行的计划。傅柏崇朝还迷糊着的谈光熙看了一眼,见他还昏昏沉沉的,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毕竟按照他本来的目的他并不想干预这里的丝毫剧情。
就在这时候,谈光熙咳嗽了一下,然后恹恹地抬起头,从宽大外套里伸出手来朝雷适亨勾了勾手指:“笔和纸。”
雷适亨一直对谈光熙有莫名的信任,这时候立刻将纸和笔递过去,谈光熙接过纸笔,半低着头,开始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好半天,他终于抬起头,强打起精神道:“下面,我们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计划。”
两天后,距离书里记载的海盗登船还有不到半天的时间。
自由号游轮二楼正在举办大型的舞会,无数名流在舞厅里尽情跳舞。
白风城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舞厅里端着一杯香槟慢慢品尝,他一边佯装欣赏美酒,眼睛却滴溜溜地朝四周打转。
他朝四周打量着,忽然表情一顿,目光在某个地方停住。
紧接着他便端起手里的香槟,朝前走去。
他走到某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碰巧这时候有个服务生端着酒过来,他瞧准时机往那个服务生的身上一撞,服务生没有察备,手里端着的托盘一个倾斜,酒杯里的酒全部都洒在了旁边那个西装男的身上。
西装男大惊:“你怎么回事!”
“啊,抱歉!抱歉!”服务生连忙连声道歉。
酒液全洒在了西装男的后背上,西装男心口腾起了一股火,但因着在宴会上,又不好发泄出来,频频回头朝身后看,而服务生则连忙拿手帕替西装男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