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他,他开的是普通的宝马,这回又换了辆大g,车内有淡淡的香水味,不呛人,反而彰显品味。
换车如换衣服一样轻松的人,确实不差钱。
沉临洲语调闲适:“稀罕的当然不是钱。”
那稀罕什么?
他没有接着说。
池乔始终看着窗外,不好奇,也不探究。
离家还有挺远一段路的时候,她叫停。
她不想多费心找借口向父母解释,他为什么会特地来宁河接她。
得知她马上要收拾行李走,杨丽娟第一反应也是惊讶。
池乔说:“正好有熟人去庆城,方便。”
杨丽娟立马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找篮筐,“你等会儿啊,我去给你地里摘点菜,再捡点鸡蛋。”
“不用了,妈,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也带不动。”
“你难得回趟家,怎么能什么也不带呢。”
池乔笑容温柔娴静,“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你们身体健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杨丽娟要她带些零食在路上吃。
她拗不过老一辈人的执着,到底收下了。
池乔行李本就少,三下五除二收拾完。
杨丽娟一副要送她上车的架势,边走边念叨:“桥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钱是赚不完的……”
池乔忙说:“妈,你腿脚不好,别送了。”
又给池岩山使了个眼色。
池岩山好说歹说,把杨丽娟劝回家。
池乔独自挎着包,拎着行李箱,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到她的背影缩成一个小点。
她池月桥,不会只做一架桥,一成不变地驻守在原地。
要当就当月,西升东落,永远高悬在某一片天上。
——打从她踏出宁河,去往庆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如此。
沉临洲开车驶入大路,池乔百无聊赖,窸窸窣窣地翻着杨丽娟塞给她的袋子。
什么饼干啊,糖啊,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他扫了眼,说:“你家人倒是真关心你。”
她剥开一颗糖,填进嘴巴里,“四五岁那会儿,我最爱吃这种奶糖,我奶奶生病,姐姐上学,家里没钱买。也不是有多好吃,就是越吃不到,越馋。但估计你没有这种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