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将光盘放入光驱,蝶衣带上耳机,静静的开始观看这部总结了自己曾经的一生的电影。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造化弄人,一幕幕曾经让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过往,现在看起来,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那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分量。新的生活,新的爱人,让他已经可以在一个凉爽的夏夜坐着,看着这一切,心如止水。
电影结束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但是蝶衣一点都没有感到疲惫,他小心的取出光盘,郑重的放在光盘盒里。前天下午才和克君通过电话,他已经结束了他在欧洲的工作,买了机票正要登机回国,原本想着如果蝶衣还要晚几天,他就从苏州飞到北京来接他。不过现在不用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去见他。
蝶衣点开购机票的网站迅速定下了最近的一班航班,穿上衣服叫醒司机,就这样奔向机场。坐上车时,蝶衣明知克君很可能已经关机睡觉了,但是他还是拨通了克君的电话,他无法克制的想要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能和他见面了。
没想到电话真的接通了。五六声后电话接通,“蝶衣,出什么事了?”克君的声音温柔的传过来,略微带着倦意。
“我要回家了。”蝶衣止不住的想笑,“我要回家了,现在正在去机场,定的三点钟的机票,四点半能降落。”
电话那头没有别的声音,只有越来越激动呼吸声,一声一声的刺激着蝶衣的耳朵。
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马上又笑了,泪水划过满含笑容的脸:“我要回家了,克君!你快点来接我,我好想见你!克君……我好想见你……”
“我也是,宝贝儿……我也是……我好想你……”克君鼻音浓重的说,声音又像哭又像笑,“我马上就来接你……我……”
压抑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接着是重重的咣当一声,好想是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上。
“克君?克君?”蝶衣紧张的喊道。
“没事儿,亲爱的,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克君很快回答道,“我现在去就去机场!”
“好,你等着我!”蝶衣说,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克君在快速的奔跑,风声划过话筒,带来巨大的噪音,但他还是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声音。
很快克君就上了车,蝶衣听到他拧钥匙点火的声音,连忙喊道:“克君,我要挂电话了,开车不要打电话,你小心一点,速度不要太快,注意安全。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克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好,我答应你,慢慢开车,不超速,不闯红灯,安安全全的到机场接你。五年我们都忍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分钟。你也是,别让司机开太快。”
“好。”蝶衣答应道,“那我挂电话了。”
“好。”
过了好一会儿,蝶衣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是说话了挂电话吗?”
“好。”克君声音低沉,带着无限的情谊,“我爱你,宝贝儿,吻你。”
一个亲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传过来,像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轻的挠了一把蝶衣的心脏,无数股热流奔向四肢。蝶衣差点控制不住的要j□j出来,几乎握不住手机。
电话就在这时被挂断,蝶衣看着暗下来的屏幕,捂住心口,抓住钥匙,看着车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感觉自己已经要飞了起来。
飞机在一片黑暗中起飞,最后在微白的天空中降落。蝶衣无心去欣赏舷窗外变换的晨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变成折磨着他的刑具。
飞机还没停稳,他就不顾乘务员的劝阻,站在机门前等候,待到机门一打开,他便立刻冲了出去。
束发的带子早就因为剧烈的动作散开了,长发在身后晃动,四肢像是被挂上了千钧的重负,每一步就都好像马上就要摔倒一般,南方潮湿的空气此刻如同一把尖刀割着他的喉咙,气管蜷缩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发出破风箱被抽动一样的声音。
周围的景象和人影都晃动着模糊不清,只有一个人影远远的,依旧清晰的每一个线条那么分明。蝶衣眼睛里全是泪水,抽泣着,扑到克君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不要放声大哭,不要去吻上那思念的五年之久的嘴唇。
克君大力的抱紧怀中的人,那力度几乎让蝶衣喘不上气。他胡乱的吻着自己所能碰触到的地方,头发,额角,耳朵,肩膀,一双手用力的摸索着,好像是在确认怀中之人的真实性。
“天哪……天哪……”克君喘着粗气,喃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天哪……”
蝶衣小声的哭泣着,脸紧贴着他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这样抱着他,并被他抱着。
而仿佛就是下一秒,他们就来到了克君那辆路虎的后车座上。克君急切的脱掉蝶衣的衣服,几乎使用撕的,蝶衣觉得自己身上肯定有几块儿已经青紫了;然后他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急躁的摘下蝶衣脖子上的钥匙。
蝶衣迟钝了两秒才发现克君在做什么:他正颤抖着用力将那把小巧的钥匙对准禁锢着下身的贞操环上同样小巧的钥匙孔,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几乎无法对准。
“你真的……”蝶衣顿时感到眼睛发酸。他原本以为克君只是象征性的为他守身,但绝对想不到,克君真的愿意为他带上贞操环,真的愿意彻底绝对的为他控制自己的欲望,“你怎么这么傻……万一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