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让他不开心了。
我有点无助,想不懂为什么他要皱眉。
想了想还是组织着语言解释:“校医放假了,我今天就是出来买药的,等会就会回去吃药了。”
听完我的话,他眉眼还是没有舒展开来,仍紧盯着我,但没说什么。
尴尬的沉默在车内发酵。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口:“您是怎么发现的呢?”
卡莱尔转过头去了,喉结微动,没回答我。
我自己找解释:“是因为精神力吗?”
他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我烧得有点迷糊了,还不忘赞叹:“精神力这么厉害的呀。”
一个瞬间就能察觉到。
那你特意留下来,是为了关心我吗?
这句话我没问出口。
烧得再迷糊,我也不敢贸然问出口。
车内空间有限,空气稀薄,我感到有点缺氧,又依稀闻到卡莱尔身上那清淡的香味。
清新淡雅的,一点点味道。
不知是不是我烧糊涂了,居然觉得这味道很像是淡淡的青草香,混杂着岩土的气息。
像从前在牧场上闻到的青草香,沁人心脾。
岩土有味道吗?
我迷迷糊糊地想,心里却有个莫名笃定的念头。
卡莱尔身上就是有岩土的味道。
似有若无,稳重可靠。
事实证明,我确实烧糊涂了。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又是夜里了。
漆黑的夜色在我眼前铺陈开,角落里有盏小夜灯,泛着微弱的莹莹白光,强势割裂了这无尽夜色。
我眨巴眨巴眼,借着小夜灯的微光,盯着头顶天花板繁复的花纹发呆。
宿舍天花板可不长这个样子。
窗户半开着,凉风挤了进来,带动了床边的薄纱卷帘,一下下拂在我脸上,清爽舒服。
这几天包裹着我的热意,好像退散下去了。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感受着与寻常无异的温度,喉咙的灼烧感也减缓了很多。
就是仍然存有异物感,但比起之前,已经可以说是小事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挣扎着坐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华丽帷幔卧床,琉璃彩天花板,檀木雕刻高脚桌,丝绸床单被套,精美花纹壁画复古雍容的装饰,奢华优雅的风格。
这是,克隆巴赫庄园。
我曾经留宿过的那间房间。
可能是我翻身下床摔了一跤的动静有点大,从隔壁的小房间里冒出了一个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