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病还需心药医,父母早殁,我又哪里能为小姐找心药来?只能日日想法逗她开心,令她对往事片刻忘怀。
她既当日有缘救我出水火,我便也要尽力为她。从我到府上起,她从安静不喜谈笑,慢慢变得喜欢与我谈笑。从驻足不愿外出,变得喜欢与我玩耍,达成这些,我用了整整五年。
可我们嬉闹的时光永远短暂,夫人的管事大丫鬟桐琳姑姑这时正敲门喊道:“安静!安静!”
我忙去开门,桐琳一看我的样子,今天竟没说我“没个院里主事丫鬟的样!”,却匆匆地道:“快伺候你家小姐来夫人房里,夫人有令,快!”
小姐也赶来与我对望了一眼。我讨好地拉住桐琳的袖角:“桐琳姑姑,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
桐琳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乱说,你们来了就知道。”
我只好为小姐赶紧备了衣衫,收拾好了便往夫人的福寿苑赶去。一进门便发觉了不同。今日没有平时请安那么多众婆子丫鬟,却只有桐琳并另一个大丫鬟服侍,夫人坐在最上首,一副愠怒的模样形于色,身旁站着少爷院中的翠荷。
而房中地上,一个鬟散鬓落的美貌丫鬟跪在地上嘤嘤抽泣。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少爷捧在掌心的红人——当年与我一道进府的红雁姑娘么?
夫人看了小姐一眼,冷哼一声:“人可都到齐了。”说着夫人抬了抬下巴,对翠荷道:“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翠乖巧地道:“我亲眼看见红雁勾引荣亲王世子。”
桐琳也在一边冷道:“给脸不要脸,不安本分,竟还想攀高枝?”
红雁掩袖哭泣,只不做声。而就在这时,房外忽然吵吵闹闹起来,只见少爷撞开门冲了进来,道:“母亲,你这是何意?”说着他跑到红雁身边,问道:“红雁,红雁,你怎么了?”
红雁抬起脸,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泪痕:“少爷,红雁对不起你……可红雁实是为人所迫……”
“怎么……”少爷皱着眉头抬起脸:“母亲,您不是答应过我,红雁要是给我做妾么?怎么……”
翠荷一脸委屈地插言道:“少爷,不是夫人狠心,只是翠荷亲眼看见红雁勾引荣王世子……翠荷实不愿瞒此负了少爷……”
“你……你……”少爷平日里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如今一副焦急的神态苦道:“你们俩我都可是一样宠爱的啊……你……你……你怎么说是红雁……她……”
翠荷面上也有些凄然,道:“少爷我并未骗人。少爷待我二人一副苦心,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不忍见少爷为人所骗,蒙在鼓里……”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少爷有些哀求地又把目光转向夫人。
夫人皱了皱眉,不紧不慢地道:“按家法说,红雁此罪,该当是仗毙的。”
红雁一听,便大哭了出来。少爷也急得团团转,对着夫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求您这一次放过红雁吧……她……”
夫人一见少爷如此,便气道:“她可是你房里人,虽还未抬成妾,但也不能做如此辱没家风的事,我这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