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急哭,我哪里能说这是小姐的诗文纸,小姐闺阁之名启是我担负得起的?眼圈一红,我便要去抢那诗文纸,却被那书生轻轻巧巧推开。
那书生居然还笑道:“露出马脚了罢?你既非说这是你家少爷的纸,我也不驳你。不定这位镇国侯府少爷便是如此,白日声色犬马,嘻男弄女,夜里发奋用功,悬梁刺股,深藏功与名也未可不知。”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那书生续道:“常言道,上行,则下效。你家少爷既会作诗,还有如此文笔;你为小厮,定然也不差。若你作诗,能到这纸上所写诗文一半,我便信了你。即当将此物物归原主。”
我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少爷会作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
“那你就是骗人。”那书生手摇羽扇,慢悠悠地道。
“我没骗人!”
这时又有人从旁劝道:“这位小兄弟,这纸张虽有暗纹,写着‘敕造’,但既然用过了,便也并不值几个钱,你休纠缠,走罢。”
我怒道:“这纸是我的,我为什么走!”
那书生猛追不舍,用羽扇朝我一指:“……那你便做首诗看看。”
我环顾一周,只见他们个个佩剑,身材雄武,心下有了计较,便道:
将军不思报国仇,
文臣弃笔狂涓流。
聚在闹市酒肆中,
耍弄小童几时休。
那书生一愣,摇头晃脑地道,“这首不好,虽然应景,却是打油诗,不过关,不过关。”
这倒是真让我生气了,我憋着一口气再想了想,又道:
将士军前半生死,
美人帐下犹歌舞。
不闻羌笛出塞声,
只闻琵琶落如雨。
话音刚落,从最上座传来一个声音,道:“军师莫难为这位姑娘了,这首诗确然做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最上首座坐着一位将领模样的青年,上身尚披着细甲,满脸胡须看不清容貌,只是听得声音清冽。我心下感激,不禁多望了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