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音节,萦于耳畔,千百遍念想。
“早。”程栩然手指一紧,轻快道。
程栩然从未想过,七年之后的今天,她还能邀请宋砚清踏入自己的家门,尽管并不是以朋友或是爱人的身份。
“进来吧。”
程栩然压下莫名的涩意与涨潮,侧过身来。
客厅的阳光暖洋洋的,从外洒进来,空气中有细碎的尘埃上下浮动游移。
宋砚清嗯了声,抬脚往里走,白色的运动鞋,在玄关处停了片刻。
“不用换鞋。”程栩然说,她忘记买男士拖鞋了,家里没有。
玄关处挨着的两个人,主人和客人。
程栩然闻到他身上衬衫的甜味。
人薄冷淡漠,却是三分甜。
他刚刚肯定又吃糖了。
“像柠檬。”程栩然不自觉说了一句,意识到出声的时候,已经晚了。
宋砚清似笑非笑扫她一眼,修长指骨在程栩然面前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青筋好看,率先往里走去,懒洋洋的:“猜对了。”
他侧身往里走的时候,白衬衫的衣料擦过程栩然的肩,那种细微而又不经意的摩擦感,在晨起的早晨带来几分温度,宛若蝴蝶短暂的停留,扇动着翅膀。
淡淡的柠檬香,冰凉而离经叛道,揉杂着清新的洗衣粉味道。
掠过程栩然的鼻息。
她睫毛一颤,忽然想到那年夏天,三中的小卖铺里,刚打完篮球买起汽水的少年,气喘吁吁跟她擦肩而过。
拉环拉开的声音。
“咔嗒——”
“程栩然。”一道声音响在面前,又一个响指打过,“愣什么呢,昨晚没睡够?”
程栩然晃过神,看到面前一张冷隽优越的脸。
她下意识抓住他手腕,“睡够了。”
宋砚清也愣了片刻,两人维持了那个姿势几秒,他嗯了声,抽回手,垂落在身侧。
白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两道,露出一截岑白有力的手腕。
问:“没怕?”
如果一开始,是有一点的。
可是后来,一夜无梦。
程栩然喉咙哽了一下,露出一个笑,杏眼微弯,总给人很真诚的感觉,不会欺骗辜负任何人。
“谢谢你昨晚的电影。”
“欠你两颗喜糖。”
程栩然喉咙哽了一下,露出一个笑,杏眼微弯,总给人很真诚的感觉,不会欺骗辜负任何人。
“谢谢你昨晚的电影。”
“不用谢。”宋砚清看起来没放心上,侧脸冷感,“刚好在看。”他拆了一颗柠檬硬糖,顺手问她,“吃吗。”
程栩然想到之前管他在江边要的那颗薄荷糖,接过来,拆开吃掉,舌尖酸酸甜甜的味道。
“欠你两颗喜糖。”
“不用还,说正事吧。”
该说的昨晚都说完,宋砚清把监控设备拿出来,单膝半跪在地上安装,手很灵活,像搞it很厉害的手。
程栩然看他的动作,蹲下来,软软一只,有些好奇:“你们店生意还好吗?是不是经常给顾客上门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