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电话铃声响起打破思绪,秦嘉哲看着来电显示,滑了接通,语气平稳:“还上夜班,没事先挂。”
房东女士:“东西送到了吗?”
梅开二度,锲而不舍。
秦嘉哲突兀道:“她有喜欢的人。”
房东女士很执着:“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秦嘉哲无波无澜。
“有病吗。”
他挂断电话,回医院值班。
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程栩然刚签收完外卖,正在看书。
外卖是还没回家的时候在app订购的,小龙虾配啤酒,没想到宋砚清会发消息来,已经退不了,不过吃不了可以先冻冰箱里。
陆女士送来的小特产被她收了起来。
她等着人,翻页看书,是《红与黑》。
始于最初的缘分。
那时心脏震荡,有人共鸣。
后来荒草丛生,分道扬镳。
于是这本书也封禁在荒草原里,心中有一块地方燃着一盏长明灯,光芒微弱却终年不灭,怀着一丝风吹动的希望。
仲夏夜的风吹了又涨,于是荒草春生。
这本书后来她从高中兼职的书店买了下来,是他们共同看过的那一本。
那时书店允许批注,上面还有他十六七岁的字迹。
多年来书籍边页已经发黄,即使保存的再好也会留下岁月镌刻的痕迹。
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物是如此,人和人之间大抵也是这样。
所谓的白月光,也只是回忆中不断美化虚化的形象。
可是他不是。
少年的字迹残留在厚厚的书本里,那时心比天高,连笔下的文字都透着意气风发的力量,一笔一划皆轻狂。
程栩然揉揉眼睛,指尖摩挲过书页上的字,在潦草锋利的字句下方,是一行娟秀的字体。
她后来写下的批注。
这十年,又陆陆续续,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