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钰扯了扯唇,嘲讽道:“你每天生活在什么炼狱里?明儿送你张我的照片,就挂你们教室门口,给你们洗洗眼睛。”陆嘉楹:“?”这人吃炸药了?林思弥诧异道:“他不是你男朋友?”陆嘉楹撇撇嘴:“才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上次他送我回家被我妈看见了,我就拿他来凑个数。”听到这里林思弥才明白,小姑娘到叛逆期了,家长越不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偏要做。“下楼。”陆嘉钰丢下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人。陆嘉钰没骨头似的倚在冰冷的电梯墙上,神经突突地跳,宿醉的感觉折磨着他,指尖没入粉色的发揉了揉,有点烦,什么傻逼颜色。陆嘉楹偷瞄了眼,小声问:“思弥姐,我哥怎么了?”林思弥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是尤堇薇的生日。”哦,完全懂了。和女朋友吵架了,难怪见人就怼。陆嘉楹极其上道,接下来完全保持了安静如鸡的状态,甚至不需要陆嘉钰送她回家,拉着林思弥就走。“陆嘉楹。”他喊住她。陆嘉楹立即转身,对他露出讨好的笑,乖乖地应:“我错了哥,保证没有下次。”陆嘉钰站在夜色里看着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女,狭长的眼底透着冷意,淡声说:“十八岁,我的底线。”陆嘉楹轻眨了眨眼,抑制着自己想跳起来的冲动,内心已经开始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哥哥果然最爱我!“哦,我走了!”陆嘉楹忍着笑意,飞快跑走了。林思弥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奔跑中她回头看,男人低头点了支烟,烟雾后的面容冷峻而淡漠,这才是最真实的陆嘉钰。他在欢场上的浮浪都是假的,从不过心。林思弥笑了一下,看向马路对面的某辆车。她还以为尤堇薇会是特殊的一个,原来也不过如此。陆嘉钰在风里抽完了一整支烟,手伸进兜里摸了一阵,没找到手机,才想起来昨晚不知道砸哪儿了。片刻后,他打车去了医院。-协和医院,住院部。陈言深刚下了一台紧急手术,换了衣服一进办公室,就见诊断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顶着一头亮瞎人眼粉色的头发,险些让他以为哪个不良少年被人揍了躺这儿。“快十二点了,到我这儿干什么?”陈言深戴上放在桌上的眼镜。陆嘉钰闭着眼,情绪最猛烈的那一阵已经过去,身体的疲惫让他不想动,不想说话。半晌,他道:“给我买个手机。”陈言深:“?”“什么颜色。”“随便。”陈言深沉默片刻,看了眼他的发色,给他下单最新款的粉色,买完回到座位整理病历,就当办公室没有这个人。陆嘉钰躺了半天,这冷漠的男人视他为无物。他渐渐放松了身体,任由身体反应将他带入睡梦中。陈言深写完最后一句,抬头时已近凌晨。时间显示23:50,他盖上笔帽,起身脱下白大褂,正准备喊陆嘉钰,窗外骤然发出闷响。他侧头去看,窗外在放烟火。烟火还未散场,夜空出现闪烁的光点,是无人机在拼凑着字体。稍许,空中出现了那四个张狂又自负的字:,吻我。陈言深微顿,这风格很像某个人。他看向诊断床,发现刚刚睡着的男人坐了起来,视线直直看着窗外,盯着夜空中的那行字。陆嘉钰自嘲一笑,原本他该等着她踮脚亲过来,享受美人一吻,现在却躺在这张破床上,动一下就得摔下去。“组个局打牌。”他丢下句话,去洗手池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扑上脸颊,哗哗的水流俯冲下来,水滴四溅,泛红的双眼盯着水流冲进管道。陈言深:“晚上有人问我你在哪里。”陆嘉钰抹了抹脸,甩开脸上的水滴,随口问:“林思弥?为了家里那小祖宗的事儿,初中生赌气学别人去开房,我看说她初中生都抬举她了。”陈言深听人说了,说林思弥问了一圈,最后问到他在俱乐部和人赌赛车,要不是被喊走了,能输出去一幢房。“不是她。”陈言深看着陆嘉钰。陆嘉钰没什么情绪的面容有了些许变化,半晌,他懒懒地笑了下:“走吧,晚上我心情好,出去散散财。”陈言深终是没问,开车带他去了牌局。这一晚,陆嘉钰逢敬酒必喝,打牌一把没赢过,一点儿不留恋的把钱给出去,累了就来支烟,听他们在那儿吹牛逼侃大山,听到荒唐处笑骂几句。到了早上,陆公子输房又输车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