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儿刚才家里的保姆买的,两百块钱一颗的草莓,味道应该不错。陆茴感觉他莫名其妙,“我想吃甜品。”“你现在身体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句话到了盛朝明的嘴边又被他给吞了回去,他这人着实不擅长说关心人的话。陆茴瓦着勺子,几口就把一口小蛋糕给吃完了。“我上楼了,晚饭不用叫我。”她以前也经常这样,晚餐吃点垫肚子的食物就不用再吃正餐。盛朝明从前没管过这种行为,觉着她待在楼上更清净。但现在他心里就是不快,他皱着眉,“你就是这么作践你自己的?”陆茴心里纳闷他是不是有病?“我吃饱了。”盛朝明生气啊,越想越气的原因是他不知道在气什么?要死的人又不是他,他心里的怒火怎么打都打不住呢?不对,陆茴哪有那么容易死,不会的不会的。盛朝明胸膛起伏大,明显压着火,“以后别把甜点当正餐吃。”“哦。”直到她回房间,盛朝明还是没问出口她生病了的事情。什么时候得的病?医生怎么说?治愈率有多高?一连串的问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遍,他整个人都烦的不行。陆茴把从医院里拿回来的病历单丢到桌面上,无意整理,就先随便放着吧。她洗干净脸,换上睡衣窝在床上小憩了半个多小时。刚睁开眼睛不久,有人敲了她的房门,“出来,下楼吃晚饭。”盛朝明的声音很好辨认,声线冷冷的,带着天生的s气质。陆茴躺回被子里,“我不饿,你们吃吧。”以往没见过盛朝明主动喊她下楼一起吃饭,他都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见了面也要挑几句刺。太子爷降尊开金口问询被拒,按理说会觉得她不识时务,转头就走。就在陆茴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那道冷得让人发抖的声音重新穿透房门,“你妈在等你。”陆茴还是说不饿不吃。但今天盛朝明就像变了个人,不厌其烦上楼催促。陆茴被他的毅力所惊,无可奈何下了楼。盛朝明神色如常,“阿姨炖了补汤。”陆茴很奇怪,“你今天怎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盛朝明端着表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没怎么。只是觉得这汤喝不完倒了可惜。”这话听着虽然刻薄,但至少顺耳了。这才是正常版本的盛朝明。陆茴缓缓放下心,给自己盛了一碗补汤,尝了口味道竟然还不错。做饭的阿姨端上剩余的菜,笑着说:“陆小姐,这是虫草汤,你多喝点,对身体好。”本来今晚的餐桌上没有这道菜,还是盛大少爷亲口吩咐,她才加上的。她在盛家工作多年,一直都认为盛大少爷和陆小姐两位人都很好,可惜多年来关系都不太好。现在总算有缓和的征兆,也是一桩好事。陆茴:“很好喝,谢谢阿姨。”“你别谢我,这”盛朝明咳嗽了声,“陈姨,你家孩子补习班应该快要下课了吧。”“您不说我差点都忘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好。”陆茴喝完汤,也没见着她妈和盛朝明的父亲。“我妈呢?”“不知道。”“???”陆茴睁着圆眼,“你不是说我妈在等我吃饭?”盛朝明两腿一抻,笔直的长腿慵懒搭着,他倒是说得出口:“骗你的。”“骗我好玩吗?”“挺好玩的。”陆茴喝完汤就不想理他,可盛朝明今晚过分活跃,谈话欲高涨,“你杀青了?休息多久?”“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了?”“就问问,你爱答不答。”谢燃骨子里可能就刻着“傲”这个字,明明是关心,也低不下脑袋。陆茴孤傲哦了声,“我不爱答,所以了。”盛朝明用眼神无声打量了她的脸,瞧她气色红润,心情好了几分,“家里不是养不起你,你不用那么拼命。”听见这句话,陆茴差点就笑出来了。“不是吧哥哥,我之前打电话问你借钱,你说你一毛都没有呢。”怎么盛朝明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她张嘴这么一提,盛朝明貌似也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然不缺钱,平日住酒店给服务员的小费都是五位数起步。当日陆茴低声下气向他借钱,他心情甚好,以羞辱她为乐趣,回复五个大字:“我一毛不拔。”盛朝明貌似是属王八的,能伸能屈,“我不记得了。”“呵呵。”男人坐正身体,整理好衬衫袖口,“贵人多忘事这句话听过吗?”